一拳重重的砸上桌案,怒道:“三个神医,誉满天下,竟然还治不好一个摔伤的女子!真是空有虚表!”
“殿下……南荣小姐是,是伤了脑子……”炙烈小心翼翼的提醒。
北冥即墨阴鸷的“哼”了一声,再没言语,良久,又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炙烈一听,当即单膝跪下,“回殿下,娘娘,娘娘为卑职赐了婚,是似锦……娘娘说,好事成双,让卑职、似锦下个月初八与安逸王的婚礼一起……”
好事成双!
北冥即墨玩味着这句话。
须臾,语气柔和了许多,“好事!你也老大不小,该有个家了,独孤的事儿,只是个意外。”
“是的殿下,那只是个意外!”炙烈强调。
北冥即墨亲自将他搀起,“这段时日,你不用时时在我跟前,去准备准备吧,挑个好宅子,弄的热闹些,好看些,让娘娘高兴高兴。”
炙烈高兴的应着,直到离开,面上的笑容都未散去,跟着北冥即墨多年,他是非常了解这位主子的性子,对自己,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已经很让人满足了。
然而,炙烈离开后,留在殿里的北冥即墨,却一脸的惆怅。
自从两对新人婚期定下时起,宫里便开始忙碌起来。
尤其是重华殿,每日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成群结队。
北冥即墨给乐来兮下了死命,只许看着,不许插手,于是乎,乐来兮每天的生活便是这走走,那瞧瞧,顺便指点上几句,她很听话,从头至尾都没动过手。
即墨兰与北冥新月见她开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心的跟在旁边说说笑笑,日子过的甚是热闹。
转眼,已入十月,炎炎的烈日稍稍隐退些威风,偶尔来的凉爽,让人的心情美了许多。
这晚,用过晚膳,北冥即墨如常,抚着乐来兮的肚子,叽里咕噜的与宝宝说话。乐来兮见他甚是开心,突然轻道:“那个,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儿?”北冥即墨头未抬,双眸盯着她的小腹,笑着问道,似乎没当作一回事儿。
乐来兮见他回的清淡,也装作不经意的道:“司空冷澈松口了么?”
有那么一瞬间,北冥即墨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见,不过,很快,他又挂上了新的笑容,乐来兮干涩的笑笑,又道:“我只是随口问问,是你说的,想知道情况,直接问你。”
“那是当然。”北冥即墨终于对上她的眸,笑的温柔,那令人着迷的笑容瞬间将乐来兮的紧张驱赶。
“前些日子,父皇曾与他密谈了许久,也不知二人具体说了些什么,最后,父皇秘密的放了他,据消息称,当日,司空冷澈自愿归降,但是提了一个条件,他不要封赏,只求这一世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庶人。具体不知父皇有没有答应他,总之,他前些日子已经离开了京城。”
“至于去了哪里,我不知。”见她不语,北冥即墨又添了句。
“本想将这个结果告诉你,可是那几日你的身子实在太差,我没敢告诉你,兮儿,你不会生气吧?”北冥即墨一脸忧色,小心的问她。
乐来兮笑了笑,“怎么会生气呢?你也是为我好,既然他愿意归降,又提出了这么个条件,也好……”
嗯,也好,“自由自在的日子,最好。”
北冥即墨陡然轻松,笑道:“兮儿说的是,等咱儿子出世,我就带你们娘俩到处走走,将咱北燕的好去处全都走一遍!”
乐来兮嗔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万一是女儿呢?难道你不喜欢女儿?”
这话等于白说,乐来兮岂不是不知,这个时代的女人,哪里比得上男人……没有可比性。
“女儿好!女儿更好!”北冥即墨轻语哄她,“只要是兮儿生的,我都喜欢。”
这还差不多!乐来兮莞尔一笑,歪倒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心会不安?乐来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有时,她真希望自己笨笨的,这样便什么也不会想,别人说什么自己便信什么,可惜……
自从上午收到南荣富娴的信,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些天,她努力不去想之前发生的事,可是,到现在,她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觉。
为什么,那日她一提到南荣富娴,北冥即墨神情会是如此的激动。碎了杯子呢,当时,他将杯子震的粉碎……他到底有何火气,非得如此?
为什么,独孤穹走的那日,竟连招呼也不打,既然知道了富娴的藏身地,为何不来说一说呢?
又是为什么,独孤穹的旧疾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自从战后,公羊旦与太史卿也都消失不见,乐逍遥也销声匿迹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