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乐来兮心里喃喃。
独孤穹没再说话,大步离开了幽兰居,他的步子很急,乐来兮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禁失声笑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独孤穹没再踏进幽兰居,但是据飞霞说,他已经出了府,不知去向。
夜晚很快来临,星光满天,璀璨耀眼。
坐在小榻上的乐来兮看了许久,来到这里,什么都变了,看星星的习惯倒是还完好保留。
从前一个人,现在,仍是一个人。
夜半时分,乐来兮睡的晕晕沉沉,忽然觉得有人在抚她的发,摸她的脸。那情形,像在梦中,可又与真的一样。
迷迷糊糊睁了眼,忽然对上一双正在出神的眼睛,乐来兮顿时吓了一跳,脑子也清醒过来。
“是你……呵,怎么还没睡?”乐来兮坐起身子,笑道。
北冥即墨同样慌乱,不知所措的起身掩饰。
同时。又为乐来兮的话感到不舒服,是你……不是我,还能是谁?难道是司空冷澈?
一想到这儿,北冥即墨的心就发疼,发怒。一想到她在南楚皇宫,在司空冷澈身边呆了两个月余,他的心就架在火堆上炙烤一般,真的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乐来兮没有看他,下了榻,径自找水喝。
天还是太热了。尽管屋子里放着两架冰车,还是让人热的口干舌燥。
小巧玲珑的玉杯,遮住了她的小半个脸,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显然是渴了。看着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吞咽,北冥即墨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好像他也口渴了呢。
“给我也倒一杯吧。”北冥即墨望着她,开口道。
“嗯。”乐来兮点点头,放下杯子,又重新拿了一个,与北冥即墨倒了一杯,捧来。
望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北冥即墨感觉心更热了,嗓子也干的难受。以前,她从不这样的。以前她从不这样在意的,他们共过碗筷,共过水杯,甚至连洁齿的毛刷都共过……
可是现在,她竟不愿,不再愿意与自己亲密的接触。竟连共杯也不愿了。
北冥即墨不知自己是怎样接的茶杯,也不知自己如何喝下。仿佛一切都在梦境中,让人怅惘而心碎。
“富娴。在哪里呢?”坐在小榻上的她,良久开口。
她在问南荣富娴!为什么?她不是关心这个就是关心那个,什么她心里才会真真正正的看看我,哪怕只是认真的一眼,可惜,她不会!
北冥即墨陡然起身,背对着她冷道:“你不必知道。”
“为什么?”乐来兮惊的坐起。
“不为什么,说你不必知道你就不必知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她已经不再是本王的女人,你也无需多虑,她的事,自是有人关心。”
“嘭”的一声,北冥即墨放下水杯,大步越过纱帘离去。
“咝咝咝”的几声,水杯开始缝裂,顷刻间,碎成了渣,堆在桌子上,令人甚是惊恐。
许久,乐来兮盯着那碎成渣的水杯,一动也不动。
真是好笑!曾几何时,我们之间,竟也像这水杯,碎成了一片……
次日一早,乐来兮刚合上眼,飞霞便端水进门,乐来兮起身问道:“怎么了?”
放下玉盆,飞霞急道:“请夫人快些更衣,殿下吩咐,夫人要随他一起进京。”
他这又是要做什么?押个犯人,还用的着我么?
“殿下说,只是陛下与娘娘的旨意,三皇子与兰沁公主前日已经在路上了,这回咱们北燕大胜,陛下高兴的要普天同庆。”
飞霞似是知道乐来兮的迷惑,径自解释。
普天同庆!真好!
乐来兮没再说什么,起身简单收拾一番,吃了点膳食,便出了院门。
到了府门外,北冥即墨早已高高的坐上骏马,眸光似有似无的望向大门里,见乐来兮一行人慢慢走出,随即大手一挥,喊道:“出发!”
接到命令,前面的队伍已经始动。
走近马车,乐来兮不由自主的朝一侧望了望,囚车里的人,给她明媚一笑,明明很狼狈,可是笑的仍让人觉得是那么的优雅,还有些妩媚。
囚车不知何时已经被改成了铁笼,缠绕在司空冷澈脚上、手上的铁链也换成了最粗的,乐来兮禁不住苦笑,这下,可逃不了了。
飞霞、似锦感受到来自北冥即墨狠戾的目光,纷纷提醒道:“夫人,快上车吧。”
“夫人,前面的队伍已经全部出发了……”
乐来兮点点头,上了马车。
“驾!”
北冥即墨冷酷一声,很急,很高,听着有些愠怒。当他策马奔腾起,眼里、心里成了一片火海,她宁愿看他,都不愿看我,她不愿再看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