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囚车里的男人,也抬起了头。
一念痴狂,一眼成殇。
司空冷澈笑的更为绚烂,绚烂的让乐来兮几乎睁不开眼。
眼睛好痛!她被司空冷澈的笑容灼伤了眼,身子有些摇摇晃晃,“飞霞、似锦,本宫累了,咱们回吧。”
王府大门外,北冥即墨等了好久,终不见人来接,一双隐含阴郁的眸子登时变的更加狠戾……
“尊敬的安尊王殿下,怎么没见夫人来接您呀?”
身后,坐在囚车上的司空冷澈大笑,得意至极。
“先把他押入汝安大牢,明日再赴京。”北冥即墨并未理会司空冷澈的叫嚣,下马之后,大步跨进大门。
一路,乐来兮的无视,司空冷澈的大笑,像恶魔一般,缠绕在他的脑海,临近幽兰居。北冥即墨感到自己的快要发疯了。
“主子,您怎么了?”炙烈见北冥即墨的步子突然不稳,上前搀住了他。
“夫人她,突然身体不适,这才未能亲自迎接主子。”炙烈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像是不经意的为乐来兮解释,又像是什么也没说。
无论怎样,听了这话,北冥即墨的心稍稍好受一些,随即加快了步伐。
幽兰居。
乐来兮歪躺在小榻上,不停的揉着太阳穴。听见紧促的脚步声,不觉加快了速度,似乎,脑袋越来越疼了。
站在她身后,北冥即墨许久未动。欣喜、愤怒、渴望、期盼……等各种复杂的神情在那张如玉的美颜上不停的交替,最终,所有的情绪演化为失望,深深的失望。
她在无视我!无视我的笑,无视我的存在。
望着那只不停的揉着太阳穴的小手,北冥即墨突然一个上前,抓住了它。
仍是那么的柔软,小巧。嫩滑无骨,北冥即墨贪恋的握在手中,只等她的主人回身。
乐来兮定了定神。强制压抑着到处乱窜的思绪,笑着回身,“你回来了……”
“飞霞、似锦,将我刚才泡的凉茶拿来,还有,冰车里再加些冰。”
想要正常。我就装作正常给你看。
说完这些,乐来兮便笑着瞅向北冥即墨。“殿下一路辛苦!不!应该先恭喜殿下凯旋!”话毕,乐来兮下榻与他行了福礼。
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笑,北冥即墨只觉自己的心被剜出来一般,疼的难忍。
“来兮,你是不是在怪我?”
忍不住了,终于忍不住了。
乐来兮摇了摇头,“没有,殿下做这些,都是陛下的旨意,来兮明白的。更何况,殿下已经放了南楚所有贵族,做到这样,已经当属仁慈了。”
北冥即墨在仍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女人的水眸,忽而变的如一潭深水,深不见底。
“当时,我若求情的话,父皇定会放司空冷澈一条生路。”
可惜,我没有求情,我把他押回,我就是让你看看,这就是你不愿舍弃的男人!这就是你为了他几乎把我忘记的男人!前不久,你在他身边还甘之若饴,而今,看到,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殿下做这些都是陛下的旨意,来兮明白的……
这话说的,让人真觉好笑,你明白怎样?不明白又怎样?
北冥即墨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胸口,若不是节制,压抑着,这些心底话几乎脱口而出。
“殿下喝点茶吧。”乐来兮倒了一杯,与他捧上,淡淡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理当如此。”
这女人!当真是如此淡定?是装的,还是,无奈?
北冥即墨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倏尔一把扯过她,将她拥入怀里,乐来兮顿时皱眉。
“想我吗?”他的手温柔而霸道的在她腰间摩挲,眸中充斥着满满的欲.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乐来兮再次皱眉。
忽而,那只肆意游走的手开始下滑,隔着薄薄的纱裙,上下摩挲。
“殿下!”乐来兮大叫一声,推开了他,笑道:“我身子不舒服……”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便是如此的羞辱。从前是因为不相识,不相知,而今呢?到底是不信任!
乐来兮心底苦笑,我何时得到过他的信任?
北冥即墨被吼的一愣,见她又强撑着笑,一股更为难忍的钻心痛再次汹涌而来。
良久,他笑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说完,逃似的离开了。
望着那急匆匆的脚步,乐来兮的泪水如洪水猛兽般,肆意而出。
仿佛流不尽,仿佛陷在了泉眼里,哭的无声无息。
里面的她在偷偷流泪,外间跪坐的两个婢女更是哭的凶猛,夏日里,抽抽涕涕、嘤嘤嗡嗡的细碎声,盈满整个幽兰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