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这边也是悄然,一时间,乐来兮陷入无比的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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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茂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里,南荣富娴已经昏迷了十多天。
独孤穹租下了一家农舍,每日里奔忙于农舍与山林之间,采药、熬药……
南荣富娴身上多处受伤,除了手腕,左肩与后背处也受了刀上,虽然伤口不深,可是每一处都很长。除此之外,额头还有淤青。
当然,最大的伤,要数心里的伤了,无论昏迷与清醒,安乐、安康的死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门吱儿的一声开了,独孤穹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望着仍躺在炕上动也不动的人儿,独孤穹长长的叹了口气。
原本娇美红润的小脸儿,此时苍白无比。
放下托盘,独孤穹在土炕的一旁坐下,从盘里拿出一根白布条,将自己的眼睛遮上。而后,小心的摸索着将她的搀起,解下她的锦袍,开始为她上药。
十多天里,他已经熟悉了每一个动作,从最初的慌慌张张,将药瓶打翻,到现在的步步有序,头头是道。虽然,在碰触到她的肌肤时,他的指仍会颤抖。
他小心的摸索到后背,伤口浅处已经结痂了。
独孤穹很是欣喜,轻笑一声,伸手去拿药碗,他新下配了一种药,效果比之前的更好。
只是,在他的手还没有碰触到药碗的时候,他突然感到怀里的人儿好似动了一下,他心里一惊,停下所有的动作,倏尔,他将眼前的白布扯掉,低头看去时,一双明亮漆黑的大眼睛正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夫人……”他低叫了一声,而后,慌乱的像个正在偷东西时被主家发现的窃贼,一时手忙脚乱,面红耳赤,仿佛做了令人不齿的事情。
他慌乱的将锦袍与她套上,单膝跪在她面前,“夫人,您,您受了伤,臣,臣……”
“出去!”南荣富娴闭上了眼睛,低沉一声,重重的打在独孤穹的心上。
独孤穹只觉心被堵的难受,慢慢放下手中的药瓶,迈着艰难的步子走了出去。
寒风一吹,站在门外的他,脑子突然醒了。
隔着小木门,独孤穹朝里道:“夫人,您的伤口还没愈合,必须要上药……未免泄露行踪,臣只能对农家说您是臣的妻子,出门探亲走到半路生了重病……臣不得已才与您上药,可是臣一直蒙着眼睛……臣知道冒犯了夫人,等您伤好之后,臣任凭您处置,可是现在,您必须得上药!”
独孤穹站在门外说了半天,里面仍没有任何动静。
独孤穹急的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先生为何站在门外?”一个十几岁的小子端着一个大黑碗走进院门,冲独孤穹喊道。
独孤穹惊的回头,原来是租给他房子的主家小儿,名叫阿智的孩子。
“哦,没,我正要进去。”独孤穹笑的有些讪讪,随后看着他的大黑碗,笑道:“阿智端的什么?”
名唤阿智的小子咧嘴笑道:“阿爹昨日上山打了两只野兔,今日炖了,娘差我送来,与夫人补补身子。”
独孤穹忙接下碗,将一块碎银递于他,“多谢!”
阿智连连摇头,后退两步,一转身,脚底抹油似的跑了。独孤穹端着大黑碗,望着院门,一时有些失神。
仿佛有了新的理由,独孤穹又朝小木门里道:“夫人,主家送了些兔肉,很香的……夫人,臣进去了……”
门再次吱儿的一声开了,独孤穹端着兔肉小心的走进屋里。
当他再望向南荣富娴的时候,心突然被抽了又抽。
那张小脸儿水涔涔的,汗水与泪水混在一块儿,她哭的无声无息。
见独孤穹走近,南荣富娴忙将头别到一旁,独孤穹这才发现,她头下的棉枕都湿透了。
“夫人,是臣该死,没有保护好安乐、安康……”独孤穹倍感挫败,从来没有哪个时刻,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
那两个丫头自小就跟着南荣富娴,骨子里,她已经把她们当成亲妹妹。如今,一下子失去两个,没有哪个人能承受的住!
可是,她不能再哭了!独孤穹蹙着眉头,望着眼前的人儿,走上前道:“可是夫人,东极夫人目前仍下落不明,她在等您去救她,还有安乐、安康以及上百兄弟的仇,这些都需夫人去做,所以您必须振作!!”
一句“东极夫人”起了作用,一句“报仇”让她得了信念,南荣富娴立刻停止了哭泣,慢慢转过头来。
独孤穹见状,忙将她搀起,她很配合的依靠在墙上。
独孤穹点头不语,端起大黑碗,舀了一勺汤汁儿递到她嘴边……
很快,一碗肉她吃了小半,独孤穹再喂她时,南荣富娴开始摇头。
独孤穹已经很欣慰了,长长的松了口气,刚要走时却被她一把拽住,“先生,与我上药!”
她的目光很坚定,透着马上要康复的渴望。
独孤穹点点头,将托盘端过,再次拿起了那根布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