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样阴阳怪气!”
“乐来兮!”北冥即墨以牙还牙,“别以为我是傻子!你做了什么我心知肚明!他到底许了你什么?我倒要看看,这天下间,有什么东西能把你收买?!”
收买?
乐来兮喃喃的掂量着这个词汇,好陌生,好可怕,砸在心里滋滋儿的疼。
一瞬间,两个人都喑哑。乐来兮觉得自己的嗓子疼的难受,像在烈火中煎熬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乱,惊慌,许是惊讶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到底是觉得自己说的重了,北冥即墨接着柔声道:“来兮,我只告诉你一句,他远远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过两日,我们便回汝安。”
虽然,他说的很温柔,但是听的人,更加不舒服。
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是吗?”乐来兮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沉默须臾,她抬头道:“这茶你还喝么?”
语气冰冷到极点,几乎把人冻住。
见他不语,乐来兮转身,想要走出重华殿。
可是,刚迈出一步,又被北冥即墨一把拉住。
“我不许你走!”
“是吗?”
冷冷的,又是一句反问。北冥即墨靠近一步,将她拥入怀里,“你为何不相信我?”
这话让乐来兮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人的思维,可真够奇葩,既然认定我被收买,又如何会信你?
乐来兮不语。良久,他被她勒的喘不过气来,“你……到底要抱多久?”
声音低浓,仿佛被大石压着。北冥即墨稍稍松开了些,剑眉紧蹙。
怀里的躯体温软柔弱,可是,却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寒意。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北冥即墨松开了她。
乐来兮抬眸,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我是被别人收买的人!我们之间还有互相信任的必要么?”
“你!”北冥即墨握紧了拳头,“该死!”
“是!我该死!我早就不该活在这里,要死不得死,要活不得活!”
“我……不是……”
“你既不信我,又为何要我信你?你既认为我被收买,那么,你要做的,或者把我扔的远远的,今生不再见!或者直接毁了我,毁的一干二净!这么多条道儿,你有必要这么纠结吗?”
乐来兮气喘吁吁,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站在殿外的人都心惊胆战,主子们又怎么了?这才好了几天?
今生不再见!……毁的一干二净!这样的话,她也说的出口!
北冥即墨后眼眸冰冷到极点,在大脑一片空白之下,瞬间扬起了大手,“啪”的一声,大掌落在那张柔嫩白皙的小脸上,登时,几个鲜红的印子爬了上去,肿成一片。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又挨打了呢!乐来兮满脑子就这一句。
她扬起了另一侧,你还打吗?接着……
北冥即墨被自己的一掌箍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看了看那只手,又看了看乐来兮肿起的小脸儿……而后,喘了口气,“来兮……”
他上前,却被一道无比凌厉的光给抽了回来。
乐来兮冷笑一声,转了身,大步离开了大殿。
……………………分割线……………………
无论你怎样掩饰,你终究说出了刺痛人心的话。
无论谁伤了谁,满满的,都是痛!
乐来兮漫无目的在梅林里奔跑着,穿梭着……
被箍的小脸儿肿成了面饼子,随着奔跑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像挂了一个面团疙瘩。
终于,跑到梅亭处,乐来兮停了下来。
她觉得上辈子她定是欠了他许多,所以,这一生,她千里迢迢的来此,是还债的。
债还完了,她才可离去。可是,她不知,还要还多少,还多久。
他不是没打过她,刚到府上时,她因拒绝做他的小老婆而挨打,那次他把她打的眼冒金星,脸颊肿了好几天才消。
跑了一路,想了一路,快要被憋死的眼泪,终于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虽然四处无人,可她不敢哭出声来。这是皇宫,无论你有万般憋屈,你仍要无声无息的。
她趴在柱子上,咬着手臂,任眼泪流的疾。
她后悔了,没有哪一刻,比得上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她不明白,好好的,自己为何要答应他,留在这样一个地方,在那世,虽然活的单调,可最起码,心是平静的。
可如今,她连最后一点人生的趣味给丢了,她画了圈儿,把自己圈死了……
眼泪正流的疾,突然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低语传来,乐来兮慌的松开手臂,迅速的擦干眼泪,躲在柱子后,娇小的身躯紧紧的贴着大红柱子,力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