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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露出地平线,漫天的朝霞,红火潇洒的舞动着,像是在迎接朝阳一般。
乐来兮走的很慢,她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和那个人,不仅常常看星星,也看朝阳。
他说:“每当看到朝阳,便觉浑身充满力量,生命的力量。”
乐来兮喑哑,笑的惨然,过去那么多年,她仍记得如此清楚。
也许,是回忆中的人和事太少了。乐来兮这样安慰自己。
乐来兮走后,江蒂娥久久未能平静心情,她觉得心中如倒了的五味瓶,什么滋味儿都有。钰珑端上一杯热茶,却被她摆手退下。
“玲珑,本宫从没想到,也不敢相信,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仍能得到夫君如此的宠爱,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北燕堂堂二皇子。”江蒂娥终于说出了心声。
她想了很多,其中有对乐来兮的惋惜,同情;有对北冥即墨子嗣的担忧;以及对自己未来的期待。
当然,这些漂浮的处于表面的想法之下,却是她对玲珑说的那句。
其间,饱含太多的羡慕与心酸,她觉得,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乐来兮,哪怕是,乐来兮不会生孩子。
她告诉过自己,她是正妃,不可善妒。可是,每当关键时刻,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娘娘,殿下仁厚,您是知道的。婢子说句不中听的话,您病了那么多年,殿下也不曾对您有过抱怨不是?”玲珑细声细语,对她慢慢开解。
玲珑一语让江蒂娥发怔,是啊,自己病了这么些年,每当殿下回来时,都会跑来嘘寒问暖。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安稳了。殿下既知她喜爱的女人不能生育,该有多伤心?
渐渐的,她的心,和北冥即墨站在了同一高度,重新开始对乐来兮怜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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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幽兰居,乐来兮便唤飞霞,只是,她叫了几声,却无人答应。
“你们飞霞姐姐呢?”乐来兮对几个正在清扫庭院的小婢女问道。
“回夫人,婢子大约看见飞霞姐姐急匆匆的出门了,但是不知去向何处。”一个刚及笄的小婢女小声答道。
急匆匆?乐来兮皱眉。
她不是身体不舒服么?所以乐来兮才带着似锦与另外一个小婢女去了椒兰殿。
她以为似锦知道原因,连着问了她几声,似锦瞪大了眼睛摇头,“夫人,婢子真不知。”
“这两天,如果你姐姐再这样,你就悄悄的跟在她身后,看她在做什么。”乐来兮皱眉,又自言自语,“能有什么事,如此神秘?”
似锦点头。
第二天晚间,似锦突然急匆匆的跑进大殿,对乐来兮道:“夫人,婢子刚才悄悄跟了飞霞姐姐,发现姐姐进了重华殿。”
“她去那里做什么?”乐来兮忙问道。
“婢子不知。”似锦等着乐来兮紧皱的眉头,低声道:“夫人莫要生气,姐姐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情。”
正巧,这时飞霞走了进来。
“你去哪里了?”乐来兮表情很是严肃,心里却忐忑不安。
她最不愿的就是飞霞骗她。
“夫人……”飞霞跪了下来,“婢子就知这事瞒不过您,是殿下交代婢子,将您的日常告诉他,刚才,婢子去了重华殿。”
乐来兮心中一喜,飞霞没有骗她。而后,又很生气,“飞霞,你到底是谁的人?是他的还是我的?”乐来兮这话说重了,飞霞连忙磕头,“夫人,婢子当然是您的人,婢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这都神马与神马?!乐来兮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连忙将飞霞搀起。
“飞霞,是我太着急,口不择言。”乐来兮面上绯红,甚是自责。
没等乐来兮询问,飞霞又道:“夫人,其实殿下把婢子叫去重华殿,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夫人的日常,殿下言语间非常关心夫人,他听说您不高兴,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飞霞!”乐来兮打断了她,“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似锦,赶快把鹦鹉掂去西厅,都这么晚了。”乐来兮转移话题。
似锦鼓着小嘴儿,有些不解,有些不满。
殿下明明很疼爱夫人,可是夫人好像根本不热乎。
鹦鹉明明都是临睡之前收的,可是才这个时辰夫人就嫌晚。
似锦眨了眨眼睛,走了出去。飞霞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夫人,婢子在回来的路上恰巧碰见安乐,她传南荣夫人话,后日南荣夫人要去浮云山上香,她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去的,南荣夫人问夫人,是否愿意一起去,顺便,也散散心情。”
浮云山?上香?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终于有机会走出安尊王府,这个大大的金丝鸟笼!
“好,你去回南荣夫人,说本宫定会随她一起。”乐来兮的心,突突的跳的激烈。
飞霞领了旨意,慢慢退了出去。
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乐来兮慢慢的闭上眼睛,面上宁静无比,心里却不断的翻腾着,跳跃着,满脑子都是,出府,出府,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