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行礼,而后,俩人像是条件反射似的,低头走出殿外。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乐来兮的心间肆意涌动,她竟说不出那是什么。
“你就打算让本王这样一直站着?”良久,北冥即墨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直直的盯着乐来兮。
微暗的烛光下,他的眼睛竟发出动人心魄的浅绿色柔光。
“哦……”乐来兮连忙起身,扶他坐下,“你,不是应该在椒兰殿么?为何又来这里?”
可是北冥即墨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刚刚为何走神?”
有吗?乐来兮喑哑。
“伤口还疼么?”乐来兮也跟着换了一个。
“为何不回答本王的问题?”回荡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细细看来,俩人有些各自自言自语的味道。
北冥即墨霸道的抓住了她的手,低沉道:“本王不想呆在椒兰殿,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
离开椒兰殿时,江蒂娥万分不愿,她实在太担心北冥即墨的伤势。可是北冥即墨执意要走,江蒂娥忙命人抬出步撵,想亲自送他回重华殿,北冥即墨仍拒绝了。
“蒂娥,你的毒刚刚被解,要好好休息,本王没事。”他低语抚慰江蒂娥后,只身走出了椒兰殿。那背影,看的江蒂娥暗暗落泪。
他嘴上虽那般说辞,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半分重华殿的影子。他满脑子都是关于乐来兮匆匆离开椒兰殿的背影,当时他在想,她怎么能走的那样急?
乐来兮意识到自己又失神了,她猛的挣脱双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无措,她起身与北冥即墨倒茶,怕他饿了,又端过两碟精细的芙蓉糕、百花酥。
北冥即墨喝了口茶,继续道:“在椒兰殿,你说的那两个故事都是真的?”
原来他听见了。乐来兮有些吃惊,如此看来,大概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殿外。然后看着所有的人,各自唱着各自的戏。
那一定很精彩!
乐来兮苦涩的笑笑,“是,都是真的,确实有这样的事儿。不过,已经太久远,人们已经记不清年代。”
北冥即墨仿佛陷入了沉思,久久未言语。
乐来兮越来越局促不安,他就这样离开了椒兰殿,来到幽兰居,只怕,明日又会有一场新的争风吃醋的戏码,虽然,她知道,江蒂娥是一个温柔良善之人,可是因为一个情字,谁又能保证……?
乐来兮,你说你一个冒牌货,为何要趟这样的浑水呢?
从一开始就错了!乐来兮心间懊恼的发痛!想要离去的心思占据脑海,让她什么也不愿多想。
“你若是不累,我送你回重华殿吧?”乐来兮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北冥即墨怔了,瞬间变得很愤怒,眉头皱的将火云扭的弯弯曲曲,他近乎咬牙切齿的道:“你就不怕本王死在路上?!”
“谁能说什么?”他一眼洞悉了她的心理,“谁又敢说什么?你是本王的夫人,本人喜欢你,如何宠爱你都是应该的!!”
他说的铿锵顿挫,义正言辞,仿佛天经地义。
“至少,在这一年!”最后,他又加了一句。
“可是我累了,我后悔了……”乐来兮抬眸,清澈的眸子里亮亮晶晶,闪闪的,看的北冥即墨将拳头握的紧紧的,他在拼命的压制着心中涌动的情绪,但是,心,仍是一抽一抽的。
“那个约定,我们可不可以作废,我求你,求你送我去苍茫山!”这辈子,踉踉跄跄的活到二十岁,她从没有向别人低过头,哪怕是快要饿死的时候。
可是,现在,她在乞求他。
“不可以!”他回答的无比坚定,而后又道:“乐来兮,你记住,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年就是一年。”
他因为激动,抽疼了伤口,点滴滴滴的,又渗出血来。乐来兮慌了,忙去找纱布,可是却被北冥即墨一把扯住,“你只要老实点儿,本王就没事儿了。”
他的嗓音突然嘶哑,听的乐来兮心里鼓鼓的,像是装满了东西。
乐来兮如他所言,不再动了。
“为什么要救我呢?”良久,乐来兮突然问道。
北冥即墨沉默片刻,低声答:“本王在还债。”
还债?乐来兮皱眉,还什么债?
“你初来王府,因为本王的疏忽伤了你。”原来如此,轻松与一闪而过的失意让乐来兮顿时空了许多。
她笑了,“确实,因为你的那些到处撒泼卖疯的小老婆,我可吃了不少的苦头。”
乐来兮笑的绚烂,其实她还想说,娶那么多老婆,你也没少吃苦吧?
可是她没说,却突然脸红了。北冥即墨一直盯着她不语。
那目光,有些奇怪,让人不能看去。
“我有些累了!”匆忙间,乐来兮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起身朝软榻走去。
她很自觉的给北冥即墨留了一个空间,那人也很自觉,在乐来兮躺下闭上眼睛后,自动的在软榻的外间躺了下来,动作自然而流畅。
(虽然我不知我的坚持是对还是错,可是我仍这般坚持,大概是因为,有些事儿根本没有对错,只是人不同而已,呵……我发牢骚而已,与文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