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禁有些担忧,“夫人,婢子们陪您出去走走吧?这些日子您总不出门,快憋坏了!”
似锦说完这话,又瞟了飞霞一眼,飞霞领会,“是啊,夫人,您的伤已经大愈,这会子出门,殿下也不会责怪!”
乐来兮收回痴傻的模样,淡淡的笑了笑,点点头。
明朗的天空飘来许多云,遮去了夏日的炎热,大地便显得凉快了许多,一阵阵清风吹来,吹的柳条随意的摇曳,让乐来兮觉得很惬意。
飞霞与似锦两人一左一右跟在乐来兮身后,不时的用眼神要换信息,让她俩十分困惑的是,自家主子还是时不时的发呆。
正当乐来兮望着那几乎垂地的柳条儿发呆时,透过葱葱郁郁的枝条儿,她看见了几个明媚鲜妍的女子,那一行人似乎也望见了乐来兮,便缓缓的向她走来。
待她们走近了些,乐来兮思量,这应该是某宫的一位主子,带着她的丫鬟出来散心的。
看清了来人,飞霞忙上前一步,轻声道:“夫人,她就是婢子之前给您说的那位性子恬淡的南荣夫人,身后紧跟着她的是两个大婢女,安乐和安康。”
乐来兮微微点头,南荣富娴,北冥即墨的一个不受宠的姬妾,住在漪兰殿,算起来,离幽兰居蛮近的。
越是快接近乐来兮,那南荣富娴的步子越发走的快,到了乐来兮跟前时,她忙福身行礼“妾给东极夫人请安。”
那声音软软的,弱弱的,像是没吃饱饭一般。
“快起来!”乐来兮上前扶起了她,又示意她身后行大礼的婢女免礼。
南荣富娴站直了身子,这才抬头对上乐来兮的眸子,只一刹那又低下了头,从深闺到为人妇,她长到18岁,从没见过哪个女子有这样明亮的目光,那是一种晃的人眼几乎睁不开的亮。
乐来兮见她云髻简单而不失高贵,发髻上的几只简单的珠钗点缀的恰到好处,她的皮肤白皙里透着红润,并不见太多脂粉,这是一种自然的美,而更令乐来兮惊艳的是,那张俏丽的小脸上,镶着两颗宝石一般的大大的眼睛,满是柔顺,满是恬淡。
许是被乐来兮打量的不好意思,那张红润的脸更羞了。
很快,乐来兮被飞霞碰了碰,她猛地回神儿,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忙尴尬的笑了两声,掩饰道:“我……本宫看天气尚好,便出来走走,妹妹也是出来散心的吧?”
乐来兮喊她那声“妹妹”时,几乎是低声略过的,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但是,纵然是低沉的一声,她仍羞红了脸,心里咯噔一沉,突然堵的难受,这下,真的名副其实成了北冥即墨的小老婆之一了。
南荣富娴听乐来兮说的亲切,忙抬头,恬恬一笑,仍低低的道:“正是,姐姐身上的伤可大好了?”
乐来兮感到诧异,她的那声“姐姐”竟让她出奇的亲切,仿佛越过了北冥即墨,俩人真的是姐妹。
“嗯,已经痊愈了。”乐来兮回的轻快,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南荣富娴这才发现,这位东极夫人笑的时候,两只秋水般的眸子也是笑的,如月牙一般皎洁,迷人。
于是,她大了胆子,“妾的行宫就在不远处,姐姐可愿去坐坐,喝上一杯清茶?”
乐来兮点点头,南荣富娴似是很开心,忙拥着乐来兮,一路指指点点,为乐来兮介绍各处景致,一会儿便到了漪兰殿。
与幽兰居的各色花花草草不同,这漪兰殿种满了桃树,满树青色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到成熟时节的样子。
南荣富娴身着一袭水红色锦袍,领口处薄纱轻盈簇起,站在青色的果树下,愈发明艳动人。
乐来兮忍不住想到,即使来年春天,满院桃花妖娆绽放时,仍比不上南荣富娴这般绝丽。
俩人刚走进大殿,乐来兮被晃了眼,只见各色古琴、竖琴、凤尾琴大概有十来把的样子,摆满了屋子,就连摆放各种瓷器与古玩的博古架上也摆放了两把。
乐来兮一把拉住南荣富娴的手,“原来你也是个爱音乐的!”
南荣富娴早就从她的反应了解一二,心想自己大概遇到知音了,也激动的红了脸,谦虚道:“妾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本宫有一把绝世古琴,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改天一定拿来与妹妹瞧瞧,咱们好切磋切磋!”乐来兮想起了自己的吉他。
那句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南荣富娴当即动了心,这世上难道真有这样的琴?然而她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乐来兮,心想,也是了,这东极夫人从外貌到言行,自是与别人不同,她有稀奇之物,应是真的了。
“改天姐姐一定拿来与妾瞧瞧!”
南荣富娴亲手捧来一杯清茶,递给乐来兮,大大的眼睛里却充满对那把琴的期待。
乐来兮重重的点点头,吃了一杯茶,又坐了一会儿子,理智又重新上来。
她本想与南荣富娴一起弹几首曲子,但是,她压抑住自己的热情,对方可是北冥即墨的姬妾!
所以从理论上讲,俩人应该是敌对关系。
虽然有几次,乐来兮觉得她的言行举止大概是真诚的,可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她又略坐了一会儿,便客客气气的起身告辞。
南荣富娴又亲自送她出了院门,直到乐来兮消失不见,她这才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