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只她一个人了。
走进茅草屋,她拿出脸盆儿,去旁边的小溪打了盆水,洗去脸上、脖子上、胳膊上的遮光粉,面对普天之下可以随意对她骚扰的陌生人,遮光粉的颜色成了她最好的保护色。
随着哗哗的水声,那暗色的粉面儿伴随汗污流下,瞬间,一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美人出现在镜子里。
夏天就是好,没有寒风冰雪的侵袭,只需一顶帐篷,便可解决住的问题。简单吃了些东西,支好帐篷,背上背包和吉他,她爬上了山顶,如从前一般去看星星,只是,如今,就她一人了。
每一次望着浩瀚的星空,她都觉得自己无限的渺小,一种死了都没有人知道的渺小。而今,抬头望着天空,那种感觉愈加强烈,同时,还夹杂着一种孤独感,如无依无靠的浮萍,根本不知下一秒将要飘向何处。
“命运,究竟为何物?”望着璀璨的星空,她喃喃自语。
恰在这时,一抹绚烂耀眼的流星忽然从天空划过,乐来兮两眼放出光来,兴奋的道:“好大,好亮的一颗流星!”不仅如此,她眼见着那颗流星越来越接近地面,她激动的站起身,那个方向,好像是山的背面。
乐来兮神色开始变得异常,好奇心越发驱使,流星她常见,可是落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她万分好奇。
半个小时后,乐来兮越来越接近目标,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也异常兴奋。在厚密的草丛里,她居然看见依稀的光亮!天哪!那到底是什么?
忽然,天旋地转,没等她看清那抹光亮的真身,她便开始头晕脑胀,仿佛被无穷的力量吸附,好难受……她无力的挣扎,刹那间,记忆的阀门肆无忌惮的被打开,童年、孤儿院、乐队、乐狂兮、天涯海角……一切的一切,如电影的情节那般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流淌,又仿佛,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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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烟袅袅,香溢皑皑。烛光熠熠,幻影华华。红幔蝶光蜀锦秀,又见轻烟西子浣溪沙。雕梁画栋现飞花,祥云浮上渲彩霞。
好一个别有洞天!乐来兮游若无骨,秋眸涣散,那香飘四溢的红泥小炉、喜气盈腮的大红高烛、贵气逼人的梨花大案、造型奇异的镂空博古架,还有博古架上夺得千峰翠色的青瓷,一切的一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头好痛!我这是在哪儿?我死了吗?
乐来兮使尽浑身力气,终于睁开了双眸,这时她发现自己的额头被缠了厚厚的纱布。而映入眼帘的锦幔、纱帐让她倍感惊讶,大红做底,金丝游离,内为锦绣,外作薄纱,更让人诧异的是,那薄纱如袅袅炊烟,若离若现,细看之,皆是一簇簇空谷幽兰。
这下,乐来兮确认自己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只是,这救的人?她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只觉浑身无力,待要再次尝试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了动静,乐来兮下意识闭上眼睛,只当从未醒过。
门,吱儿的一声被打开,闭上的秋眸明显感到一丝光亮,只是片刻,那光亮消失殆尽。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果没猜错,那是走路时,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
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乐来兮顿时有了一丝的紧张,不觉额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站在床前的人似乎略有迟疑,但是没过多久,便小心翼翼的拿过乐来兮的一只手,两指微凉,轻轻的搭上她的脉。乐来兮心中一紧,呼吸有了一丝凌乱,莫非这人是医生?如此看来,还是个中医。
那人似乎察觉到乐来兮的异样,搭脉的指又增加了一个,力道也增加了半分。良久,乐来兮听见一阵收拾物什的声音,过会儿,随着关门声,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乐来兮如释重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一瞬间,门外又传来些许动静,让她的心中再次一紧,双眸紧紧的闭合。这时,只听门外的人道:
“见过独孤先生!”
“苏嬷嬷好!”
“敢问先生,这位姑娘现下状况如何?”
“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姑且再修养几日便可。”
“先生妙手,只是……都两天了,这姑娘为何还在昏睡?”
“不日将会清醒!”
“是吗?独孤先生真乃神医!老奴这就去禀告安尊王殿下,老奴告退!”
“苏嬷嬷慢走!”
良久,门外悄无声息。一双带着无比复杂思绪的眸子莫然睁开,豆大的汗粒溢满额头,颗颗带着晶莹的光辉,正在急速的下滑。此时,头下的软丝枕已经浸湿了半个。
乐来兮如何也不能相信,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不敢想象的世界,安尊王?乐来兮心中默念,历史上有这样一个封王吗?无奈,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却不得半点儿思绪。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无尽徘徊的思绪中再次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