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游以知才仔细的观察起来,房子里的家具都是簇新的,游以知觉得钟离这钱花的是有点豪放,两个人一人一间卧室,家具齐全光洁干净,另外两间,一间是卫生间,一间是用来放闲置着的物件的房间,暂时空着,还备有一间客房,存在感很小的三楼是个小阁楼,不大,钟离索性让人整个打通,成为了一个大书房,落地窗两旁的窗纱轻轻垂在地上,打开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绿树参天的老公园,这个地界虽然不够繁华,但胜在清净幽美,总体来说,感觉很棒。
两人偷得浮生半日闲,舒舒服服的在新家度了个周末,周日晚上准备返校,游以知接到管家赵叔的电话,面部便紧绷了起来。
钟离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刚挂上电话,就问道:“是需要回去吗?”游以知看着他,点点头:“我们现在回去,一会儿再给老师请假。”
钟离没有多问,随他一起打车,直奔在东区的私人医院。
在路上,游以知依旧绷着脸,隐隐能看到他眼底的紧张,这是钟离从前不曾看到的,钟离从他口中知道,是游老爷子脑血管出血,现已被紧急送医,事发突然。
难怪了,如果游老爷子出了事,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他的心或许会越发孤独。
到了医院,游老爷子已经出了手术室,游老夫人守在一旁,神情沉默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游老爷子,给他掖着被角,老爷子戴着氧气机,面容苍白,皮肤松弛,这几年的变化,以及这次的疾病,让这位以往还算健壮的老人看起来越发枯槁和不堪一击,小一辈的成长远没有老一辈衰老的快,这就是最让人揪心的地方,如果你看到过他们强势无往不利的风采,一定会为这衰老后羸弱的模样感到无奈。
房间里除了游老夫人,还有处理里外一应事务的游沣,他似乎刚刚坐下来休息,神情透着疲惫,游以知率先走到游老夫人的旁边,手臂揽住她的肩膀,想要给她支撑的力量,游老夫人的手搭在游以知的手上,生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安慰游以知:“放心,你爷爷已经过了危险期。”这样一个老人,看着虚弱的老伴还要强撑着安慰自己的孙子,游以知手臂收紧,心疼。额头抵着奶奶的额头,也回一个笑容:“我知道爷爷一定会没事,奶奶你休息一下吧,我来。”说着就要拉起奶奶,让她去旁边的休息室睡一会,不过,都知道,她一定是不愿意的,果不其然,她摇摇头说:“我要等你爷爷醒过来,如果一会儿醒过来没看到我,该生气了。”温和的语气却透着坚持。
游以知转过脸,看向病床上的爷爷,同样坚持道:“一会儿爷爷要是醒过来看到你憔悴的样子,就得骂我了,你舍得啊?”
最后还是拗不过孙子,看到他担忧的脸,游老夫人也无法坚持下去,依言去旁边的休息室小歇片刻,对游以知交代完还不放心,又对钟离嘱咐道:“他醒了,一定要叫我,如果有什么情况也要通知我,知道吗?阿离,那就辛苦你们了。”钟离走过去,给她一个颇有力量的拥抱,也同游以知一样扬起淡笑:“老爷子醒的话,我第一时间叫您,放心吧,快去养养神,不然老爷子醒了不光要揍以知,连我可能都不能幸免。”
游沣看着两个少年三言两语把母亲劝去休息,不知是欣慰还是旁的情绪,都有之吧,毕竟在这两个少年还未来时,他就已经催促过母亲快些休息,而她的回答却是:不放心,不行,再等等吧,他都快有些不耐烦了,最终只好一个人坐在靠墙的沙发远远看着母亲的背影,无济于事,看到母亲去休息,他也是心内松口气。
游沣打量着游以知,游以知则是看完了床头的病例报告和记录后才坐下来,知道爷爷的病情已经度过危险期时,不是不开心,只是他已经学会儿在不喜欢的人面前武装自己,他拉着钟离坐在自己的旁边。
“困的话,一会你也去睡一会儿。”游以知认为自己一个人在就好,并不想钟离跟着熬,看到钟离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提议后,心里更加感激。低声说道:“谢谢。”谢谢你的陪伴,永远沉默寡言却永远伴我左右。
钟离的陪伴对每一次脆弱的游以知有多么重要,只有他自己知道,对方总能让他感觉到无穷的力量,支持着自己走下去,仿佛在告诉他,尽管去迎击外面的狂风暴雨,受伤了也没关系,你不是一个人。
而钟离也不曾知晓,自己的存在给了这个少年怎样的无穷支撑,他的一点点给予,换来的是急需一抹温暖的少年的一颗心。
确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游以知已经赋予了另一个人肆意伤害他心的权力,往后不管是痛苦抑或欣喜,都牵系在了对方的手里,可那又怎样,他甘之如饴。
一直没说话的游沣终于开口,他说:“你们两个都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作为一个父亲,游沣自觉自己不合格,但他不是没想过要弥补,当年的事情,虽然是自己的一时风流的后果,可事已至此,斯人已逝,说再多也已经来不及,只能在这个儿子的身上得到一些心灵的救赎,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一直会梦到秋瑾,一个只给与他笑颜和柔情的女人,午夜梦回,看到枕边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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