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渴求的。
他想要一点一点看尽她所有的模样,更想要将她这些模样采撷在手,为他所有,不让任何人窥探。
他想,当真是自作孽,这一次的局,结果却是他栽了。
“来人!”
在床上僵坐了许久,边韶终于放开了掐住眉心的手。
手放开那一瞬,他眼里闪过不容忽视的湛湛神采,接着,他将身边伺候的丫鬟唤了过来。
梳洗整理,换上干净衣裳,将昨日醉后的狼狈一扫而空,再跨出门之时,他又是那个让整个燕京众多姑娘瞩目注视的边小侯爷。
边韶去到二皇子府上的时候,赶得巧,多日未见的谢南安也在。
两人目光交会,都有些莫名情愫闪过。
谢南安先开了口,“阿韶,你回来了?前些日子去了哪里?”
边韶点点头,“被人骗了一道,去了江南一趟。这才回京不久。”
二皇子一面招呼边韶坐下,一面饶有兴致地问道:“谁把阿韶你给骗了?”
边韶挑眉轻笑,“二殿下,丢脸的事就别让我再提了。”
二皇子听出边韶话外之音,笑了笑,不再追根问底,却也提了另外一件事,口吻倒是打趣的口吻,“这桩不提,另一桩我可得提一提。你这才回来,怎么就惹上了人家安国公家的小姐。我听陛下身边的人说起,前日安国公夫人带着她家的大姑娘进了宫,眼圈红红与女帝说了话,似乎是你惹了她?”
边韶闻言眉头皱了皱,露出些许不耐,“我哪有惹她,我连看都懒得看她。”
这女人,要么便温柔恭顺识时务些,要么便真聪敏能耐些。他最见不惯那种故作姿态的女人,人不够聪明,心眼还来得多,让人瞧了心烦。
二皇子真想知道的,其实也不是边韶与赵宁媛的那点事非,他要的,其实是边韶一个态度而已。
如今见边韶一脸不耐,他自是笑了笑,又打趣了边韶两句,便作罢了。
此后,几人说了一阵子事,话题却绕到了杜妍的身上。
二皇子景抒道:“杜妍倒是个识时务的,前些日子让陛下发落了一通,一时受点委屈,却把事情揭了过去。如今她甩手闲了这么久,方璞马上要致仕,张少言又是个爱耍滑头的,近日大理寺里丢了件棘手事无人能管,恐怕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把她召回来。”
谢南安微微抬了眼看向景抒。
边韶看了看谢南安,转头直接问景抒道,“什么棘手事?”
景抒眨了眨眼,一脸的讳莫如深,“陛下南巡之时,路经郝洲,不是还有件事未了吗?”
边韶一下子想了起来,“郝洲那桩侵地案?”
二皇子点了点头,“正是。”
一面将郝洲那边近日闹出的一些风波与边韶和谢南安说了。两人听完,略略沉吟一阵,面色都稍稍变了变。
谢南安沉默不语,边韶道:“既然如此,应该过不了多久,杜妍就会重回大理寺。”
二皇子打量了边韶一阵,发现边韶对此没有半点不爽,不由笑道:“怎么?这一次你不准备给她使点绊子了?”
边韶闻言笑笑,摇了摇头,“正好相反,我改了主意,打算帮她一把。”
说完了事,谢南安与边韶一道与二皇子告辞离开。
出了二皇子的府邸,边韶唤住了谢南安。
他的话问得直接而冒昧。
“南安,你这段日子,与杜妍走得很近?”
谢南安与杜妍见面之事,从未对旁人透露过口风。一来杜妍有意隐瞒行踪,二来……即便杜妍不隐瞒,他也不会主动与人提及。
是以被边韶问起之时,谢南安的眉头微微皱起,“阿韶,你是什么意思?”
他问得委婉,并没有直接问边韶是如何得知。但两人相交数年,对彼此的性情和心思其实都有些了解,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用过多的言语。
边韶笑笑,答得坦白,“她前些日子离了燕京,不知去处,但我猜她多半会留讯息给你,或者是给景邻玉,所以就让手下注意了下你和景邻玉的行踪。我并非有意让人跟踪你。”
谢南安脸色有些不虞。上一次边韶私下拿他做饵之事,他虽然能理解,但并非一点隔阂也没有。如今边韶又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任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不过没等谢南安开口,边韶已先一步抢了话题。他眼尾微挑,嘴角含笑,看着谢南安的眼神却极认真,问得也极正经,“南安,杜妍对你的心思,你必定清楚,你是不是也对她有心思?若你也有,那两情相悦,你会不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