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敬南是被惊醒的——他竟然做梦了。在梦中,他又见到了瘫坐在医院走廊上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个女孩,耳畔不断回响着她的哭泣声与呢喃声。
骤然醒来的瞬间,一股失重感袭来,他低咒一声,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太久没女人了?迅速否认了这个观点,他想,一定是近来压力太大。
即使风依然刺骨般寒冷,但窗外却难得有了些阳光。徐敬南换上一身运动服准备外出晨跑,对着试衣镜照了照,仿佛年轻了几岁。
徐敬南的住处不是小区,而是市区一幢独立的大楼,这个工程当初是“南北实业”承包的,他给自己留了一层。
地理位置优越,交通快捷,购物便利,门前就是S市的护城河。运河两边是专门提供休闲运动的过道,尤其是晚上六七点,吃完晚餐后不少居民会来这里散步。
徐敬南沿着这条过道一路跑,没多远就遇上了熟人,停车场的保安。他认得徐敬南,便跟他打招呼,还大有要聊一番的意思。
徐敬南只能停下来与他一同散步,保安今年五十多岁了,老伴去世得早。早晨八点,儿子和媳妇还在睡觉,媳妇年轻好胜,看不惯老人,聊着聊着就变了味。
保安问:“徐先生,您结婚了吗?”
徐敬南烦躁地拧眉,太不爽了!最近是怎么了?谁都来关心他的婚姻大事!他认为他再不表态,今后还会被问得更多,于是咬着牙昧心回答:“快结了。”
他无心再与保安攀谈,便找了借口原路返回。饶是淡定自若如徐敬南,也受不了连日以来的烦躁事,他认为实在有必要换个城市换份心情,便比预定计划提早一天出发去了W市。
W市是邻省一线城市,近几年发展势头很猛,在同省市富饶指数排名中已跻身前三名。W市更以风景名胜闻名,旅游业甚是发达,幸福指数也是居高不下。
为图方便,徐敬南直接订了陆征儿子举办婚礼的酒店,省得再来回折腾。徐敬南有一个习惯,不论居住的酒店是如何高档,他都完全不碰牙膏牙刷以及毛巾浴巾,必须由自己去超市再买一份。
这一癖好,在医生好友李穆看来,纯粹是洁癖型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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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微带着弟弟来到超市,准备给他买些牛奶以及零食。
姜萧兴奋地走在姐姐前头,从架子上拿了一包又一包东西放入购物车中。来时,姐姐说了:“想吃什么就买,姐姐有钱。”
他平时在家,最多只喝牛奶,其余的零食他几乎从来不碰。对他来说,零食可有可无,也不是必需品。只有姐姐回来,才会主动带他来超市,给他买一堆好吃的。
姜微见弟弟挑东西的兴奋劲也跟着笑了出来,不一会儿,购物车里已经装下一半。她自己只买了些泡茶喝的柠檬片,给母亲买了枸杞。母亲有轻微的夜盲症,一到晚上,就不太看得清路。
姜萧眼尖,看到了不远处架子上的土豆泥便跑过去,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男人,是他没及时停下来,所以连声道歉:“叔叔,对不起。”
徐敬南刚挑好东西预备结账,竟被一个小毛孩子冷不防地撞上,牙膏以及毛巾掉了一地。他看向染上地面灰尘的毛巾,竭力压抑着眉目间的不满。
即使他心情再烦躁,也犯不着和小孩子计较,刚一偏头,想说声“没关系”,就见男孩身后跟上来一位推着购物车的女人。徐敬南见到姜微的那一瞬间只有一个想法——大白天,真见鬼了!
姜微对着他低头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弟弟没看清路,希望您不要介意。”
需要这么郑重的道歉吗?他看起来很凶神恶煞吗?徐敬南的心情越发沉郁,更何况,姜微的视线明明与他对上了,眼波却无半点熟悉感。她不记得他!这一认知更是让他周身散发着怒意。
姜微的余光又瞥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男人长相英俊不凡,透着股深沉稳重之大气,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狰狞?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就发火吧,那也太小心眼了!
她见男人没有表态,便小心翼翼地拉着弟弟离开,一边走着一边暗自腹诽,长得帅有什么用?脾气那么臭,谁会受得了?
徐敬南站在原地看着那对姐弟相亲相爱的背影,只觉得烦闷,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一一放回原位,又重新拿了一模一样的,这才走回收银台结账。
结账时,竟排在这对姐弟身后。徐敬南不禁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这相遇的频率,未免也太过频繁。他难得幼稚地认为,难道世界变小了?
姜微显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结了账拎着几个购物袋走出来,才不经意间看到那个男人。她的眼光更是注意到他挑选的物品里有一盒颜色鲜艳的东西,姜微收回了视线,感觉脸上烫烫的,立刻转身离开。
徐敬南结账时,视线一直斜瞥着一旁装东西的姜微,根本没注意其他。直到营业员问:“先生,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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