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让她在裴则忌日那天的半夜,重回裴家小院!
裴则忌日就在两天后,可要她半夜溜走,这难度未免也太高了……
左姝静头疼不已,也想不出虞不苏是怎么晓得自己就是太后的,只能先合上礼盒。
之后毫无波折地回了左家,怀王差人送的礼比左姝静先到,温巧佳早已瞧见了那些礼物,见礼物丰厚种类繁多,晓得怀王应是对左姝静颇为不错的,当即也放心了不少。
“浩宇和阿宁已经回了丰州,你爹又去早朝了,家里只有我一个。”温巧佳捧着左姝静的脸左看右看,感叹了一句,“老实说,娘一直在担心你在怀王府会不会出事儿,现在瞧见你平平安安的,和怀王殿下也好好的,娘也真是安心了。”
左姝静安慰道:“娘,您放心好了,我和怀王殿下处的还不错。”
温巧佳连连点头,道:“娘是怕你还记挂着……”
说到这里,温巧佳不由得顿了顿。
虽然屋内没其他人,但温巧佳也还是不想再提左姝静此前另有意中人的事情,唯恐隔墙有耳。
左姝静却忽然想到虞不苏的那个邀约,于是她压低了声音道:“娘,不瞒您说,我和那个人,还没断干净。”
温巧佳吓得睁大了眼睛,道:“阿静!你简直胡闹!”
“娘放心,我只是没时间没机会和他说清楚。这一次他约我见面,我打算和他最后见一次,把一切说清楚,再让他离开京城。”左姝静握着温巧佳的手,直视她的眼睛,坦荡荡地道,“我已和他再无关系,只是害怕他留在京城始终对我不好,指不定哪天就出事儿……娘,您一定要帮我。”
温巧佳素来是个没什么主意的,慌乱的不行,听左姝静说以后可能会影响她,更是焦急不已,只能连连点头:“好……可我,我要怎么帮你?”
左姝静道:“大后天清晨,您派人来送信,就说您自己身子不舒服,想见我。我便会来陪您一日,当夜我则会出去。”
温巧佳紧张道:“那你得告诉娘你要去哪儿,若你出了什么事……”
左姝静犹豫了片刻。
如今裴家早就拆了,一边成了茶楼,另一边则成了荒宅,按照那刻字小院的方位来说,应在荒宅,左姝静想了想,还是说:“在朱雀街升平坊的悦家茶馆。”
温巧佳道:“茶馆日落就关门了,你们去那儿?”
左姝静这才想起这件事,只能道:“我们自然有办法的。您别多问了。”
温巧佳只好点点头,却依然心神不宁,左姝静自己也紧张的很,不敢多说,安慰了温巧佳几句,又一同吃了午饭,午后左文道回来了,见她好好地,也十分开心,问了她在怀王府习惯不习惯,左姝静自然是满口说自己过的很好,看左文道表情,似乎并不全信,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今早上早朝后,怀王还来与我打了招呼。”
左姝静道:“王爷说什么了?”
“没什么,无非是客套。”左文道摸摸左姝静的脑袋,还是那句话,“在怀王府里,一切小心。”
左姝静点点头,眼看时间不早,便又上轿子,回了怀王府。
回怀王府后,左姝静回房正要梳妆,却听珠儿说,刚刚去给她打热水时,瞧见周大人又来了。
左姝静十分疑惑,心想虽然周俊佑和怀王私交不错,也不至于日日来府上,难不成是最近有什么事情?
她便先让珠儿将热水放回去,自己又出了房,碧云跟在她后头,也并没有说什么。
左姝静磨磨蹭蹭地到了怀王书房外,瞥了一眼碧云,直觉怀王和周俊佑的谈话会和宫内的裴冬净有几分关系,索性将脑袋贴在门缝上,隐约便听见什么“罗太医也……”。
还没听真切,碧云就轻轻咳了一声,而后在书房外十分惊愕地看着王妃的举止的两个下人立刻高声道:“参见王妃殿下!”
里面一阵安静,左姝静只能道:“王爷,臣妾从家中归来,特来请安。”
怀王冷淡道:“晓得了,你回去吧。”
左姝静应了声,皱着眉头走了,她想,罗太医?
莫非是罗义?
罗义是宫内御医,而自己偶有小病小痛,总是罗义来帮忙看的。
左姝静对罗义的印象还不错,此人虽然年岁不大,但长相老实,也十分勤快,自己宣了,总是很快过来,并不是懒散混日子的人,还常主动回来替自己查看病情,防止病情反复。
这一次琉璃对外谎称自己染了风寒,也不知道是怎么躲过罗义的,但听怀王和周俊佑提起了罗义,莫非是罗义也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
左姝静当即激动万分,只想着等周俊佑走了,定要从怀王嘴里好好探探风声。
而另一边,左姝静前脚刚走,左姝娴便来了,说是上回给左姝静送嫁,落了个很珍爱的玉镯在家里,如今忽然想起来,也不管时间对不对,就跟皇后太子说了句,连忙来找玉镯了。
温巧佳本正想着左姝静的事情,十分心神不宁,在左姝娴面前,自然也是完全隐藏不住。
左姝娴来这一趟本就是为了探听左姝静跟温巧佳说了什么,几番试探后,温巧佳便忍不住说了三天后左姝静要去见“情郎”的事情。
左姝娴闻言大惊——独孤恨还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