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妄想着当真掌着靖王府的实权。
这两日,燕府的人已经等不及了,暗地里又来人找过小如。毕竟,才隔半个月的时间便又来找王妃,也太说不过去了。
由燕府的丫环来找小如,也就合情合理了,小如在燕府当了那么长时间的丫环,总有几个交好的丫环姐妹吧。
“小姐——,”会完客,小如便一直愁眉不展的,“小红到底要小姐做什么呢?小姐,你是不是真的有事没有告诉小如?”觉得一定是,一定是半个多月前回燕府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就瞒着她了。
“小如,我也不瞒你,”这两日,她也实在是不方便出府,就让小如跑这一趟吧,“上一次回府,我爹交代我将王爷发生的事,不管大小,皆要回报给她知道,若是我不便出府,就由你跑一趟燕府,或是在大街上与燕府的人接头知会。”水若无奈的道。
“什么,”小如惊叫,又压低声音,免得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老爷怎么可以这么过份,他这不是明摆着要小姐当细作嘛,一个不小心,小姐会被王爷杀了的。”她知道小姐不是当细作的料子,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了,王爷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老爷这是存心要送她和小姐去死嘛。
真是过份。
不会当爹也就算了,还敢狠下心来让他的骨血去送死,这是什么人哪,有这样的人在朝中当官,且是当大官,这天下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小如,你也不要太气恼,过些日子,我寻个理由,让你先离开王府,是回老家也好,找个合适的地方生活也罢,就是不要留在京城。”总会,找到合宜的时机的。
她要走不易,小如却不一样。
若是她们之中总有人要留下来受苦,那个人也不会是小如。
“小姐,”小如一脸的不悦,“你也太瞧不起小如了,小如是那种只能有福同享,不能有难同当的吗?”她也是很有义气的,“小如陪着小姐,要走,也要一起走。”她已经没有家了,回到家乡,也是一样的。
到了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半个熟悉的人,想起来就觉得恐慌,还是留在小姐身边的好。
“你这话错了。”
“哪儿错了?”
“你与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有福同享啊,你叫我一声小姐是客气,我也不曾让你沾到半点好处,”说起来,实在是惭愧了。
“小姐再这么说,小如可是要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明儿个你选个时间出门,我会写张条子让你带给他们的,选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明白吗?”水若交代。
小如点头,“知道是知道的,可是,小姐一定要这么做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呢,万一被王爷和王爷身边的随玉知道,小姐在靖王府的日子会比燕府更难过的。”王爷瞧起来是温温和和好相处的人,可一身贵气仍是让人不敢冒冒然的试图想要亲近。
而王爷身边的随玉就更不要说了,现在还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就视她们如杀父仇人一般,要是真让他逮到什么把柄,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们呢。
“眼下没有退路,”
“咱们可是撇开燕府,只为靖王府着想啊,相信王爷一定比老爷更懂人情的,不会为难我们,”相较之下,小如还是觉得靖王府更有靠头。
“我当然知道,”她岂会不明白,深切体会了十几年之后,已是太过清楚,“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因为我爹的要求,更是因为我爹背后有个皇上,这事是由看不起授意的,若是我不如他们的意,不把王爷的一举一动回报给他们,结果如何谁也不好说。”只会坏,不会好的,“你我性命不值钱,靖王府却不然,我们不能因此连累了靖王府。”
小如想了想,虽不明白小姐说的全部意思,不过,大部份还是清楚的。
她们地位卑微,的确是不值钱。
虽如此,想起来还是不甘的,明明都是人,明明都是父母生养的,为何差距尽是如此之大呢。
“要是能告诉王爷就好了。”
“别瞎想了,”水若苦笑,“王爷平日的生活很简单,咱们就如实回报吧,”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到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她都简单的记在纸上。
温于意的生活,的确是很简单,至少,水若看到的是一个简单的温于意,她实在不明白,皇上到底担心什么。
这样的温于意,纵使有心,当真能夺了他的天下吗?
身处上位,是不是太无心胸,完全无法体谅底下的人,无法放开胸怀接纳自己的子民,也着实是一种悲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