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展狂啊,这才是他会做的事情嘛,当初,被展家人伤的那么深,大概心都死了。
所以,才会变得那么冷漠,以至于看在外人眼中的无情。
完全是因为,他只能以那种方式生活下去,否则的话,他只会变成另外一种人,那种,以复仇为生存目的的人。
雪儿庆幸,展狂没有成为那一种人。
好庆幸。
“那现在呢?”。小手,抚上他的脸,“现在,你有想要做的事情,有喜欢做的事情吗?”。
展狂没有回答。
只是,用他那双深遂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紧锁着她。
无声的告诉她,这就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这就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她,随时随地都在他的怀里,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以前,他只会认为,天底下,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更自在的,他不需要牵挂什么。
他可以来去如风。
他可以无牵无挂,他可以冷血无情,就算天下人骂尽了他,也无所谓,那些外在的虚名,是好是坏,又能如何。
现在不同——
思想的改变,是源于心的改变。
他想要有牵挂,也绝对不允许这些牵挂有一天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会一辈子让他们成为他心灵深处的牵挂。
“我好高兴”。她轻喃。
“我也是”。他低沉沙哑的回答。
“我们是不是该为夜魂想想法子,他的一生不能只是这样过哦”。
“……”。
“夫君?”。为什么突然又不说话了。
大手,蓦然托起雪儿的小巧下巴,“别管夜魂的事,他不喜欢别人干扰他的私事”。
“哦”。雪儿点头。
她是不能太多管闲事,否则不定哪天,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扔臭鸡蛋呢。
“好吧,我不鸡婆了”就算鸡婆也只对眼前这个男人,除了他之外,不会再为其他人鸡婆。“不过,夫君——你和夜魂最有交情,如果可以让夜魂更快乐一点,一定不要偷懒哦”。
“嗯”。
他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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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时间到,夜魂又开始恢复教授傲人和赖以农武艺的时候。
傲人的师兄当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赖以农就是再偷懒再不负责任,他的肩上还有赖家必须扛着。
傲人没有。
“这样不公平”。
“本来就不需要公平”。夜魂冷冷的横了赖以农比傲人还孩子气的脸,还男人呢,真是丢尽了男子汉的脸。
他夜魂有此徒弟,往后在江湖上,也无需立足。
“师父”。被人这么说,赖以农可不依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弟子诚心诚意,你不能这样子教的”。
“有错?”。
“当然——”。有错了,这位夜魂大爷的性子,可没有比展大堡主好到哪里去,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教授人家武艺是不回头的。
如果他突然有事,三天没来,夜大爷是不会停顿的,这三天,他照旧教傲人,然后,三天后,他来了,夜大爷就继续教。
这三天,他漏掉的,是绝对不会补上的。
可怜的赖以农,求了又求,夜大爷就是不肯松口。好吧,山不转,水转。师父他老人家求不动,他大不了求师兄了。
结果——
“师弟,师父这样教是有理的呀,师兄本来就要比师弟厉害,师父少教给你,多教给我很合理嘛”。
听听——
听听——
这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该说的话吗?
听听,这是一个师兄该说的话吗?他们怎么说也有同门之谊吧。
“师父,要是你心里实在很不爽,你可以骂几句,打几拳,弟子一定不会有意见。要是师父身体不爽的话,弟子非常乐意送上几位美女上门——啊——”。一声痛呼。
没有人看到夜魂出声,不过,赖以农显然已经中招了。
“好痛——”。
“多嘴”。
“弟子说的都是理啊”。
夜魂冷斜他一眼。
“留着自己用吧”。
呃——
他一个人哪用得了那么多嘛。他这个弟子已经很够意思了,结果,当师父的却是一点也不领情,现在当徒弟还真是可怜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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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转告,赖以农有事求见堡主和夫人”。
“等着”。
立蓉进入水园,敲响房门,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赖以农为人可不怎么中规中矩的,谁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正式。
这会,倒很正式的想要求见了呢。
“谁?”。
展狂的声音。
立蓉面色一整。
“堡主,我是立蓉,园外赖以农求见堡主和夫人”。
“以农?”是雪儿的声音,立蓉稍稍的松了口气。
“是的”。
“立蓉,请他进来吧”。
“是”。
得到召见令,赖以农马不停蹄,飞快的进了房,越过立蓉,连看她一眼都不曾,脸上的表情可委屈了。
“堡主,夫人,以农有一事相求,希望堡主和夫人一定要答应”。
这么严重?
雪儿挑眉,展狂不以为然。
“什么事?”。看了丈夫一眼,雪儿开口。
还是夫人好,赖以农只差没有当差落下感激的热泪。“夫人,请允许以农无理要求,能不能让师父和师兄上赖家住一阵子?最近赖家有些事情要处理,虽然不是什么紧急的事,不过,也要以农在场,这样来来回回,以农实在是跟不上”。反而越练越差了。
“多久?”。
“三个月左右——”,被瞪了,赖以农立刻改口,“一二个月也可以”。哎,谁让他家的大人们一时想不开,往关外开拓业务,结果,弄得他不得不来回奔波,辛苦得很。
“也好”。
雪儿扯唇轻笑,没有考虑,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