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大半天,口都喝了,眼前的男人仍是一动也不动,脸上没啥表情。
“展兄,今天害你白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明日小弟定当送上厚礼,上展家,亲自登门道歉,让展兄和展夫人忧心了”,展夫人?
脑海中念头一闪。
对了,当初对扯上季家无非是因为展狂的妻子就是季家中人,而且——听闻一向冷情的展狂极度宠爱他的妻子,虽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妻子,这段日,他专门为难展狂也没有见着那位“传说”中的妻子。
看来,展狂保护得极为隐密。
这份心,实在很难想像,是出自于展狂,眼前这个冷酷男人的。
“展夫人心慈,一定不乐意见展兄手染鲜血,那会脏了你的手”,所以,先松松吧,不用绷得那么紧。
他都不知道,一看到他如山的身躯和那双像无底洞一般的黑眸,再加上他的银色面具,泛着寒光,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为什么之前,他会觉得跟展狂玩游戏会是很有趣的呢?
不知道时间可不可以倒回去。
“闭嘴”。
“展夫人——”。
“闭嘴”。冷嗖嗖的声音,已经入了骨了,赖以农很识相的闭了嘴,展狂极怒,再说下去,怕他这辈子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赖以农,你千不该万不该找上展家”。他的任性妄为让他的女人担足了心,连晚上睡觉都不安稳,这一点,他无法原谅。
一步一步,向前。
赖以农一步一步后退。
只是,他退的步伐怎么也不可能快过展狂的。
“啊——不要冲动,不要冲动”。赖以农尖叫,难以制止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形像,没有办法,为了自保,他哪里还管得着什么形像不形像,“展兄,别冲动,别冲动,为了你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千万不要造孽啊,你要多为他们积积福才行,杀了我,微不足道,对你没有好处,顶多我答应你,从今往后非但不会再找展家的麻烦,而且,还会无条件帮展家的忙,只要展大堡主一句话,我赖以农绝对不会说不”。
为了活命,能卖的都卖掉吧。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糟了,什么都没有用嘛。
“你可以开口叫了”。
立在赖以农面前的展狂,半眯着黑眸,冷冷的提醒。
“叫什么?”。赖以农完全摸不着头脑,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除了一片空白之外,还能剩下什么,他就要死了哎。
“你的护卫”。
呃——
对哦,他还有护卫,还有满屋子的护卫。赖以农苦笑,要是真的有用的话,他展狂也不能如此轻松的进来了。
叫进来做什么,还不是更加的惨。
摇头,再摇头,“展大堡主,你来者是客,我怎么可以这么待客呢,不可以,不可以的,不然以后到展家去,夫人岂不是很为难该怎么招待我,展夫人一向心善,一定不舍得让客人遭此对待”。
夫人,夫人——
展狂的妻儿,现在是他唯一的保命锁。
展狂无情,只对妻儿有情,多提一次,他就有多一次的机会。
他发现了,只要每提到一次“展夫人”的名讳,展狂的眼中,就会闪过一抹名唤温柔的光彩。
“展兄,看在展夫人的面子上,你就消消气好不好?”。
“展家不会在乎外在的一切”。展狂很冷静的开口,“不管赖家对展家做过什么,你不该侵扰他们的安宁”。
他们——
他的妻与子。
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赖以农倒抽了一口冷气,用力的吞吞口水,真的是因为这个啊,原来,之前他原做的一切,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给他放在眼里。
结果倒好,他是惊动了展夫人。
好好好——
有希望。
“赖某愿意以展堡主满意的方式去向展夫人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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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雪儿睡得特别的沉,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晕晕然的就睡得一点知觉都没有。或许,是因为怀着孩子的原故,当初,身怀傲人的时候,她也嗜睡的很。睁开双眸,她的双臂仍然环着他的腰,雪儿才松了一口气。
差点以为,他已经离开,去赖家了。
不管他有多么的厉害,她的担心,永远都不可能就那么消失的。
“真好”。她双眸微眯,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小声低喃着。
扣住她纤腰的大手,蓦然加了力道。
雪儿惊呼,抬头,才发现,展狂已经醒了。
“对不起哦,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他不曾入睡,何来吵醒之说。
温柔的扬唇,小脑袋蹭啊蹭,直蹭到他的下巴处,才满意的落了位,“今天教傲人学武好吗?”。以前,她总是嫌小孩子还小,往后有的是时间为由,不让他教授傲人武,连夜魂,她也不怎么支持他教。
她总是想着,等到傲人大一些,再教也不迟。
一拖又拖,拖到了现在,傲人连最基本的根基都还不牢。
现在,她不反对,一点都不反对,有些事情,从小开始练起,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练武可以强身,可以自卫。
到了这种时候,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若非她身怀有孕,也想学些自卫招术,往后,也不至于什么都不会任人欺了。
“……”。男人无语,没有应允,也没有反对。
“夫君”。她再唤,想哄着他同意,只要他一同意,代表着他一定忘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他只要一同意了,就没有理由再离开,她不想他一个人单刀赴会,一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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