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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铁也都逃走了,剩下的匈奴士兵也自知不敌,纷纷逃走,朝鲁怎么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番情形,他已经被楚言翊打得全身严重的内伤,朝鲁和铁也一样,宗室心中对楚言翊又多恨,都比不上他的这条小命来的重要。
不再恋战,朝鲁转身逃进了林中。
就这样放过这些匈奴人,这些奴隶心中也是不甘愿,可是现在不是他们追杀的时候,他们必须先离开这个地方,此地绝对不能再久留了。
因为有墨如斯在,所以他们只损失了百余人,活下来的人除了替死去的人惋惜之外,心中更多的是爽快,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解气,当自己的刀子刺进匈奴人的胸膛的时候,别提他们的心中有多么的爽快了。
而当他们将目光看到墨如斯身上的时候,眼神也便不同了,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墨如斯不过是一介文弱公子,却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高强的武功,光凭音刃,就可以放倒一片匈奴官兵。
他们在匈奴所念,或多或少也沾染上了匈奴人以强者为尊的习性,看向墨如斯时不仅没有了之前的轻蔑,更是多了一丝敬重。
而当他们看向花念吟时,心中更是一颤,就连他们都觉得铁也的眼中流出来的黑血恶心异常,此女子,果真心狠手辣。
孙达想到了铁也的下场,竟然在为自己得罪了这二人而感到后怕。
墨如斯让元安背着昏迷过去的陆者粼,花念吟本来想从冷抚柳的手中接过受伤中的明月汐的,可是却被冷抚柳拒绝了,“没事,明月又不重,我抱着就行了。”
冷抚柳从小在飘渺仙府这个都是女弟子的地方长大的,哪里会想到什么男女之防?他只是想要将功补过,可是看在花念吟眼中,却是误会了,这一路来,明月汐和冷抚柳之间是接触最多的,若是能够将这两人凑成一对,倒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为什么说是一箭双雕?明月汐受贾谊的命令跟在墨如斯的身边,冷抚柳也巴着墨如斯不放,将他们凑成一对,自己倒是轻松了不少。
明月汐长得小家碧玉清秀可人,冷抚柳也自诩是武林第一美男,以冷抚柳飘渺仙府的少主的身份,倒是也配得上明月汐这个贾谊的孙女,不会委屈了她。
花念吟越想,就越觉得他们登对。
花念吟先从冷抚柳的手中接过了明月汐,带到一旁将她肩膀上的箭拔了出来,还好并未伤及骨头,只是些皮肉伤,花念吟简单地先给明月汐上了点药,然后将伤口包扎,才将明月汐再次交到了冷抚柳手中。
明月汐从中箭之后就昏迷了过去,要是她醒着,肯定不会让冷抚柳抱自己的。
出了山,便是行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若是他们有马,肯定会速度快上很多,光凭走路,想要走出这大草原绝对不是办法。
花念吟来到石娅面前,问道:“石娅,你可知道如何让马匹摆脱主人的控制?”
他们这群人中,只有石娅是匈奴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相信她应该多少会知道一点。可是石娅却摇了摇头,咬着下嘴唇说道:“我从小都是在石屋中与奴隶一起被关着长大的,对马不熟悉,对不起。”
花念吟失望地走了回去,墨如斯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问道:“在想什么呢?”
花念吟也没有抱有任何希望,只是随口说道:“我只是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弄来马。”
没有马,有走出草原绝非易事,而且他们的速度这么慢,难不保朝鲁和铁也会重新召集人马来围堵他们。
墨如斯在低眸沉思,然后缓缓说道:“我记得你娘在留下来的乐谱中,有一曲‘万马无缰’,据记载说是可以以曲驭马,但是我从未试过,也不知是否可靠。”
“是吗?”花念吟的眼中开始兴奋,她所学的玉笛之曲全部都是墨如斯亲手所教,所以她没有见过曲谱,并不知道曲谱上到底记载着哪些曲子。
看见花念吟的笑容,墨如斯也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花念吟的头发,对她说道:“你可以试一试。”
“墨,你的武功比我好,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是你来试吧。”在墨如斯面前,花念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好。”墨如斯应道,“这首曲子只能用浣溪沙吹奏,将你的玉笛给我。”
花念吟立刻取下自己腰间的玉笛,放在了墨如斯的手中。
墨如斯接过玉笛,便停了下来,放在唇边吹奏。
所有人听到笛音,立刻回头看,见墨如斯竟然在这个时候吹笛子,纷纷不解,现在不是应该抓紧时间逃命吗,他怎么还有心思吹笛子?
可是,在见过墨如斯之前的厉害之后,众人虽然心中不解,但是却也没有人敢质问。
笛声悠扬地扩散在广阔的草原上,明明是笛音,可花念吟却听出了马头琴的意味,曲调长远而清丽,与这辽阔的草原融为了一体。
若是闲时,花念吟定会闭目细细聆听这优美的曲调,可是现在花念吟却更想知道这曲子到底能不能召来马匹。
可是曲调的第一段结束了,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
花念吟仔细张望,远处除了风声和青草的摇摆之外,仍是空空如也。
突然,墨如斯的曲调加快,犹如万马奔腾般壮烈,又仿佛是万马长啸的凄凉,将壮观和悲伤结为了一体。
听到曲声的人,一半的热血沸腾,一半的内心悲壮,竟一时间忘记了前行,全部都沉浸在了乐曲之中。
渐渐地,壮烈声掩盖了悲壮,不再是单调的曲音,而是如同和声般激扬。
花念吟猛地回神,看见了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