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这个阵法困住了半个时辰。
倒是自己一开始小瞧了点这个阵法了,花念吟心中一笑。
时间已经过去得差不多,也到了认真去解开此阵法的时候。
“最后一次。”
花念吟又返回了池边,然后重新观测,这一次,不仅更加仔细去记下小路的方位,还将路边的花草都默默地牢记于心,她发现,没到一个分岔小路,路边所种之花也是不同。
当她这一次闭上眼睛时,不仅在脑海中回想着路的方向,更是一路用鼻子闻着路边该有的花香,精确地算计着每一次转身的角度。
终于,当她走完心中所想着的最后一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伫立于长廊一旁,回过身,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这迷阵。
花念吟一笑,将裙摆微提,欲踏上长廊的阶梯时,听见一旁传来几声掌声。
花念吟停下步伐,寻声望去,只见一青布长掛的四十左右的男子站在一旁,看似温和,作儒生打扮,正一手顺着胡须面带微笑地望着她。
“先生早是在这儿了?”花念吟出声询问。
“老夫是看着姑娘进入庭中的。”那人不急不缓地回答。
“既是如此,先生为何不提醒小女子?”
“姑娘如此聪慧,无需老夫提醒,也是走出了我这'九曲环像阵',老夫又何必多言?”那人朝花念吟走近,然后脸上略带赞赏地看着花念吟说,“若我没猜错,你便是迁儿寻到的女子吧,你比素萝更加聪明,当年素萝不小心进了这阵,可是费了三个时辰才从中走出。”
“多谢先生夸奖,但是小女子与那素萝姑娘从未谋面,自然不知素萝姑娘的好,若是先生光是凭这阵法就来评判我聪于素萝姑娘,墨吟也是愧不敢当。”花念吟的语气自然,口中虽是谦逊之话,说出来确实不卑之语。
“不骄不燥,却是于寻常女子不同。”那人眼中对花念吟的赞赏更加加深。
“小女子墨吟,敢问先生大名?”这人能够在太史府中自由出入,而且布下这阵法,也应该不是寻常下人。
“老夫姓董,名仲舒。”
花念吟听见后,低眸掩住了眼中的惊讶,然后抬头对他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董先生,久仰。”
“呵呵,老夫只是一介教书匠,教过迁儿一段时间而已。”董仲舒将一只手背于身后,然后另一只手继续顺着胡须。
“先生何须自谦,先生学识渊博,学通百家,小女子虽然不才,但是也是久仰先生大名。”花念吟虽然说的是客气话,但是说的也确是实话,董仲舒之名,尽管是在后世,也自然是让人久仰。
正当花念吟与董仲舒相聊甚欢之时,一个丫环朝他们跑了过来,看见花念吟后,对花念吟说:“墨姑娘你在这儿,我可找到你了。董夫子,您也在这儿。”
丫环向董仲舒打完招呼后,然后对花念吟说:“管家已经为姑娘安排好房间了,姑娘请随我来。”
花念吟听后,然后对董仲舒一笑,抱歉说道:“董先生,小女子便先行离去了。”
“墨姑娘请。”董仲舒对她点头。
花念吟随着丫环来到一间厢房,将手中的包袱放好。
“墨姑娘,你现在这间房中休息,我去将你的晚饭端来。”
“好的。”花念吟对丫环点头。
丫环退出房间后,便只留下花念吟一人在房中。
花念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司马谈的太史府中见到董仲舒,也没有想到,董仲舒竟然也是司马谈的人。
很快,丫环便将晚饭端了过来,用完饭,花念吟在床上练完一套瑜伽,然后便早早休息了。
之后的几天,楚言翊并没有来找花念吟,不知是因为伤未养好还是其他。
楚言翊不来找花念吟,可是花念吟却忍不住在对府中下人的询问下,找到了楚言翊所在的房间。
走到门前,却见楚言翊正坐于书案旁写着些什么,花念吟将房门轻敲,楚言翊见门口站着的是花念吟,便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说:“进来吧。”
花念吟提起裙摆,然后跨过门槛,进入了楚言翊的房间。
“何事?”楚言翊问她。
花念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如今我已无需进宫,你可否把白蛊的解药给我?”
“你知道了我如此多的秘密,我不杀你已是仁义,你认为我还会把白蛊的解药给你,为自己留下祸患吗?”楚言翊语气冰冷地开口。
楚言翊的回答,花念吟也有猜到过,所以也无太大失望,于是便话题一转,说道:“在你心中,难道那江山竟如此重要?宁愿用自己心爱的女人来换?”
花念吟说的是素萝,楚言翊听到,立刻戳到了他的痛处,脸上忧伤一闪而过,接着便是一脸坚定的神色,“那是我的使命,我别无选择。”
自古江山美人难两全,楚言翊在二者之间,选择了前者。
“我现在倒是有点好奇那位素萝姑娘了。”花念吟看着楚言翊那张绝情的脸,能被这样冷血的人喜欢上的女子,只怕也是有过人之处,但同样也是一种悲哀。
楚言翊不再说话,好像并不想在花念吟面前提及。
花念吟见此,于是便说:“我想知道那位杏夫人,你说过的,来到长安,便带我去见她。”
听到花念吟提起了杏夫人,楚言翊这才想起自己当时说过的话,于是站起身来,走到花念吟面前对她说:“你随我来。”
楚言翊说着,便走出了房门,花念吟跟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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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西汉著名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