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像嗅到了一股血腥气……”女佣不太确定地道,她的嗅觉没有出错,那的的确确是浓重的血腥味,偏偏看护的对象神色自若,平时一口不喝的海鲜皇后汤,这回却喝下了一碗,还意犹未尽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藏了什么利器试图割脉自戮,可与平时相比,实在有点反常,她不敢含糊,伺候完昝三邻马上到袁天哲跟前汇报情况。
“血腥气?”袁天哲拧着眉,再看看屏幕上的昝三邻,他搁在被褥外的两只手干干净净,如同他身上的那件白衬衫一样干净,像秋日里飞洒的蒲公英,纯粹而自然。
“知道了。”袁天哲再看屏幕一样,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去。
因为是昝三邻的事儿,袁天哲草草结束了视频会议,起身往卧室走去。
袁天哲象征式地敲了一下门,便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空气里果然带着一丝血腥味,他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眉,快步跨了进来。
昝三邻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出现,一副惊愕的看着袁天哲,他还没想好策略,该怎么应对晚上才会过来的袁天哲,他竟然中午就出现了!
“你……”昝三邻下意识地把被子蜷得更紧,“我不想看到你……”
他话音未落,袁天哲笑道:“刚好,我就是过来睡睡午觉,闭着眼,你不必看着我。”说着伸手去掀被褥,他没有嗅错,浓重的血腥气味的源泉来自于被褥之下。
“不!”昝三邻慌忙护住被褥,偏偏最近白饭青菜吃多了,跟天天吃海鲜大餐的袁天哲比起来,一点抗衡的气力也没有,这场毫无悬念的拉锯赛很快以昝三邻的失败而告终。
失去了被褥的护佑,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更重了,连想自欺欺人的昝三邻也无法漠视它的存在了。昝三邻苍白着脸,垂着头,盘起了腿,试图遮掩床单上的那摊血红。
“你敢!”袁天哲目光如炬,看到了他屁股下一滩刺眼的红,怒火瞬间填满了他的心胸,太阳穴涨了起来,依稀浮出条条青筋,脑海里第一印象是这人要是死了,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尔后才腾升起要邱粤跟袁天善偿命的念头。
袁天哲一把抓住昝三邻的手臂,怒气冲冲地威胁道:“你要是敢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阴鸷的目光里全是冰冷的寒气,“我一定让那两个小杂种陪葬!哦不,不这么轻松陪葬,我会让那两个小杂种尝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味道!”
昝三邻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袁天哲误会了什么,可他不能辩解,只好低着头不语,手悄悄探过去,意图将那床被褥扯过来。
袁天哲见他不理会自己,怒火再次燃烧上心头,他一把捏住昝三邻的下颔,逼着他迎视自己的眼睛,冷声道:“记住了没!”
“好……”昝三邻应了一声,别过了脸,手上的被褥刚刚扯到腿上,又被袁天哲一把丢开,他冷峻的脸几乎扭曲着,低声喝问:“那你哪儿弄伤了?告诉我!”
昝三邻连连摆手,慌乱地道:“手……手指擦伤了皮,流了点血……”情急之下,他只能编出这个荒诞的借口,可惜这个借口太烂,连他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袁天哲呢?
果然,他话还未说完,袁天哲拉过他的身子,想要检查他的身体是否受损,目光却落在他身后那一滩嫣红的床单上,似乎被这么大的流血量吓得目瞪口呆,他手脚发着颤,迅速将昝三邻翻看了几遍,洁白的衬衫里,只有臀部那一块才是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袁天哲有点怔愣,脑海闪现“自宫”两个字,脸色顿时一白,伸手就去褪他的小短裤。
“不要!”昝三邻慌乱的护住这道屏障,脸色又白又青又红,怒道,“你放手!”
一场抵抗很快被镇压下去,昝三邻终归不敌袁天哲,他没能护住那道屏障,于是一切秘密被赤|裸|裸的展示在袁天哲的眼前。
对于昝三邻而言,这样不能言说的畸形身体,被专门替他接生的女医生瞧了去都觉得难以承受,更何况是毫无关系的袁天哲?
一股被羞辱的难堪涌上心头,昝三邻蜷起身子,愤恨地合上赤|裸的双腿。这具只愿呈现在邱粤眼前的身躯,却以这样耻辱的方式,也展示在袁天哲的眼前,不知是不是贞操观念在作祟,昝三邻居然觉得很对不住邱粤。
袁天哲睁大眼睛,他似乎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待床上的人泻出一两句隐忍的抽泣时,才如梦初醒,怔怔的看着流着泪的昝三邻,半晌才弯下腰,捡起了床下的被褥,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掩盖了他试图掩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