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理家烹饪,伺候邱家子弟的饮式生活。
芹婶与萍姐算是头脑不太灵现的一类,但烹饪技术不错,且身手不凡,才会被邱湘慧眼相识,放到昝三邻的身边伺候。
昝三邻心里感动,想到伺候自己的那三个人,芹婶与萍姐放在任何一个家族里,都是管理井然有序的大管家级别人物,至于陈汪洋,名校出身,又曾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大医院当任过主治医生,去到哪儿都有自己的一席之位,竟然甘心窝在小小的角落做零落的花瓣给新枝做养料,不由心里大动,继续问道:“他们……就是芹婶和萍姐,还有陈医生,他们可有嫁娶?有子女吗?”
邱粤揉了揉他的发顶,只说了一句:“这是他们的选择,你不要为他们感到遗憾。”
昝三邻心里很是难受,或许他从小没得到过什么家庭温暖,他甚至心里怨恨着命运的不公,父母的不公,亲缘长辈的不公,可也因为怨恨,才想得到新的家庭,新的眷恋,他与邱粤建立了小家庭,未来还会有个小生命诞生,他憧憬着,向往着,小心经营着,只为有个可供容身的港湾给努力拼搏的自己依靠。
人活于世,谁不是与天争,与命争呢?
可昝三邻的力量毕竟有限,他不可能改变邱家的条条规规,但可以给芹婶萍姐与陈汪洋更好的礼遇,于是日上生活上,对这三人客客气气的,一点也不敢怠慢。
陈汪洋率先忍受不了了,他找来邱粤,组织了词汇,才问的:“粤少爷,这几个月来,我觉得自己做的还是挺不错的,是不是哪里不合昝少爷的意了?他……我是说,昝少爷遇上更合心意的医生么?”
邱粤无语了,宽慰完了陈汪洋之后,寻了个机会,跟昝三邻道:“从邱家训练营出来的人,他们或许优劣不等,但对邱家的忠诚度绝对的高,所以,他们已经把伺候邱家当成了使命,你也不想他们完成不了使命的,是不是?”
昝三邻点点头,觉得邱家训练营简直堪比传|销集团了,不知怎么训练他们的,竟然将他们个个练成了死士,于是更加客气地对待他们了。
这下换成了芹婶忍无可忍了,她把一碗参汤端了上来,对昝三邻道:“昝少爷,我们喜欢能永远伺候您跟粤少爷,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请您指出来,我们一定会改的!”
昝三邻咳了一下,赶忙道:“不,不……没有……你……你不必用敬语的……”
“您也不必对我们太客气的……”芹婶垂手低眉,恭敬地回答。
昝三邻以失败告终,晚上睡觉时,他挫败地伏在邱粤的胸膛里,郁闷地道:“我也没有对他们太客气啊,可是从他们手里接过东西说一声谢,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邱粤亲亲他的发顶,无奈地笑笑。
最终在邱粤的调和之下,双方达成了共识,敬语跟道谢都不会改变彼此之间的信任与珍惜,大家不必过于纠结,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谁都不能没了谁!
解决了“家内事”之后,国庆长假也就到了。阿伟已经到了帝都,花了一周的时间熟悉了帝都的地段,这不,天还没亮,他就驱车载了邱粤与昝三邻到来了首都的□□。
虽然天气还不算冷,但蹲在□□等升旗时,昝三邻还是穿上了一件羽绒服,一望无际的人山人海中,他的身高丝毫不占优势,可当那面红旗冉冉升上天空时,昝三邻在激昂的国歌旋律中激动万分,想跟着大家一起合唱国歌,喉咙却干涩得厉害,像堵了一款铅石一样,声音无法正常发出,眼眶也涩涩的,隐约有泪花闪动。
与李逍和子车胜会合了之后,四人一同进了紫禁城,人挤人的紫禁城里,四人很快就被挤得分开了,所幸邱粤力量大,一手分开涌动的人去,一手将昝三邻牢牢护在怀里,好在过了金水河,客流量就分开了,四人重新聚在一起,李逍哭丧着脸,他的手机不见了,不知是弄丢了,还是遭了贼,四人中,他本来就是穷学生,如今还赔了手机,虽然是二手货,可也是好几百买来的,卡里还有将近百元的话费呢!
四人找了巡视的保安反应了一下情况,保安也无可奈何,每天几乎都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他们想管,可怎么管?数万的人流量,节假日还加倍,人这么多,防不胜防啊!
昝三邻知道穷日子的辛酸,他很同情李逍,可又不能太明着帮,毕竟燕园的学生,骨子里的傲骨是不容任何人轻视的!于是在学业资料书上做起了文章,他买资料书的时候,也会给李逍捎他学科的资料,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好几百的资助。
因为丢失手机的这个小插曲,四人游玩紫禁城的心情也没有当初那么热烈了,走马观花了一番之后,从神武门出来时天色还很早,可昝三邻已经走累了,不想再去人多的地方挤了,于是四人找了个人少的饭馆,点了李逍许多爱吃的东西,算是安慰他丢失手机的郁愤心情。
李逍喝了点啤酒,他酒量不好,很快的,说话就带着大舌头了,他骄傲于自己的才华,可又自卑于自己的出身,他的家在穷乡僻壤里,地图上根本没有他那个村庄,连所在的小镇也籍籍无名,一年到头能吃上肉,也就只有过年的那几天……
昝三邻感同身受,上湖村何尝不是如此?他曾经过的日子,何尝不是这么心酸,甚至,他比李逍还要心酸十倍,毕竟他这样的身体,连同父母长辈都嫌弃的。
邱粤的手从桌子底下伸了过来,捏着他的手心,与他十指紧扣。
昝三邻笑了笑,接受了邱粤无声的安慰,眼里流淌着温和的光泽。
随后的6天假期里,他们游玩了其他有名的观光点,去长城的时候,邱粤还不放心,不准昝三邻攀登,昝三邻看了看人满为患的密集人群,也没了登高的兴致,最后只有李逍与子车胜上了去,邱粤陪在昝三邻的身边,坐在破旧的小石凳上,与许许多多的人一起听着长城下做糖人的老伯讲起千古流传的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
昝三邻吃了第四个糖人后,李逍与子车胜还没下来,邱昝两人也不等了,给子车胜打了个电话,告知先走了,气喘吁吁的子车胜也让他没先回去,因为他跟李逍还没去到北八楼,没到当年国家领袖提到过“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地方,就不算正在登上长城!
国庆的最后一天,昝三邻又去产检了一次,这回心理建设比较全面,昝三邻甚至主动询问了医生一些问题,医生和蔼可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末了,还宽慰他说,胎儿很健康,只要多休息,养好了身体,顺产不成问题。
邱粤则询问了一下房事的问题,医生笑笑,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昝三邻已经过了最初的三个月不稳定时期了,房事可以进行,但要节制,姿势也不能太孟浪,次数也不能太多……
昝三邻简直听不下去了,脸色大窘,又气又恼又羞,掉头径直离开。
于是当晚,昝三邻在邱粤的怀里欲仙了一个多小时,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嗓音叫得一波高似一波,最后没了气力,彻底瘫倒在邱粤的身|下,声音喑哑无力地哀求:“真的不行了,你饶了我吧……”
邱粤的汗水从脸颊滑到下巴,再低落在昝三邻的胸膛,那里斑斑红印轻缀其中,愈显情乱,邱粤眼睛微微一眯,顿时又是口干舌燥,掀起了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被褥不断的抖耸蠕动,底下传来了含糊不明的吟哦,又似乎有呜呜的有也幽咽,尾音隐没在被褥里,听不仔细。
回归课堂后,一切又一成不变地日复一日周而复始,除了天气渐渐变冷,物院考了几场试,昝三邻已经适应了燕园的节奏规律,遇到师兄师姐的盛情邀约,也能做到从容婉拒。
物院的女生本来就不多,颜值高的也就一两个,早早就被大二大三的师兄先下手为强了,剩下的勉强凑了一对,一边培养感情,一边观望着以后会不会碰上更好的再分开……
像昝三邻这样容貌的人,极受师姐的青睐,也就罢了,还有两个师兄,也总喜欢找他做课题研究,他起初还会拿新生的身份推托,后来索性直言拒绝了,开罪了他们,落了个“不识好歹”的恶名。
邱粤冷笑着,找了主讲教授,也立了个研究主题,他找的成员都是应届生,几个出类拔萃的热血学生,昝三邻就是其中一个。邱粤在物理实验里灵活应用,表现不俗,深得教授的喜欢,在他们的研究课题上提供了不少有用的参考价值。
元旦一过,邱粤成立的研究课题已经趋近尾声了,这对研究了一年甚至两年还没有结果的人而言,简直是啪啪啪的打脸的节奏,那些师兄师姐再也不敢小瞧这位天才师弟,那些觊觎昝三邻的男女,个个灰头土脸的,再也不敢拿研究课题做借口接近昝三邻了。
昝三邻也有烦恼的事情,邱粤双修两科,虽然看起来游刃有余,但毕竟还是凡人之躯,有时看着他深夜坐在电脑前对照数据,他困乏不已,睡了一觉醒来,邱粤还在电脑跟前对数据,昝三邻没由来的一阵心疼,于是软磨硬泡,总算把邱粤拐上了床。
再有便是各路才情横溢的燕园女生对邱粤暗送秋波,或者干脆投怀送抱,国庆、重阳、圣诞、元旦……但凡是节假日,总有人送上礼物,尤其是重阳节,昝三邻对这个节日的印象是登高祭祖,可人家就是给邱粤送来一坛菊花酿,说清耳明目,一定要他每天喝三杯……
后来这坛菊花酿被昝三邻搬去送给了李逍,李逍三天就喝完了,还意犹未尽,一直念念不忘,总问昝三邻还有没有。昝三邻开了窍,找了那个女生,问了菊花酿是怎么制作的,青穰村里没少重菊花,他或许可以发展一下菊花酿呢。
那女生的版权意识很强,跟昝三邻你来我往的杀价砍价之后,昝三邻以一个较高的价格买到了酿制的程序,没办法,他的杀价水平从来不高,如果是邱粤……不能是邱粤,谁知道那女生会提出什么苛刻的其他要求呢!
当然,最令昝三邻挂心的,还是他的肚子,或许是因为奇特的身体构造,又或许是第一胎,将近七个月的身孕了,他显怀不太明显,如今天气又冷,穿了宽松的羽绒服,与寻常人比起来,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可学校有暖气供应,上课的时候,昝三邻也不敢脱得太多,松松垮垮的毛衣套着,只要不被人触摸到肚子,就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宿舍是不能呆了,因为李逍像个多动症的家伙,与他熟稔了之后,他百无忌惮,对谁都是大大咧咧,有一次不知什么事儿玩闹了起来,踢了一下昝三邻的小腿,昝三邻扑倒在桌子里,疼得他说不出话,李逍还无知无觉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声地开着玩笑。
邱粤从厕所出来,见状目眦欲裂,一把推开李逍,见昝三邻苍白着脸,满额的冷汗直淌,邱粤脑海有一瞬的空白,手脚也哆嗦起来,还是昝三邻忍住痛,安排道:“打电话叫阿伟过来,我……不舒服……”
这一次他住院了三天,所幸大小平安,那小家伙健健康康的盘踞在他的腹部,透过b朝,坦荡荡地露出了男性的特征,邱湘笑靥如花,打起电话,嘱咐人购买一大堆婴儿的所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