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考察学校，陈曦知道服装设计还是国外发展得好，当年要不是太早的成家她也会想要留学几年，即使不舍得让夏沐妍离自己太远，她也会给她最好的。

    顾家今年难得清闲，一家人飞到温暖的三亚过节，和煦的阳光下海浪拍打着脚丫，手边的椰汁加上眼前五彩斑斓的比基尼，让顾名想要在将来和两人一起来一次，期待着对着大海三人一起奔跑大喊的画面……

    而韩家的春节却一点也不平静，那女人会照例在初一带着儿子来家里看奶奶，团圆的欢愉只能维持几分钟，然后就是那女人一气呵成的固有流程，先数落韩冬雨白吃白住还有压岁钱拿，接着又哭穷道赔偿金早就画得一点不剩，哭着闹着让奶奶拿出钱来不再养‘闲人’……每年都是这样的戏码，韩冬雨觉得烦却只能陪着演。

    今年那女人来要钱的次数变得频繁，态度也更强硬了，理由很正当——要送她那来之不易的至宝去深圳的一所音乐附中高价‘深造’，不在乎花钱，更不怕隔得太远，她深信自己的儿子有着非比常人的天赋，她愿意为此买单，即使那账单对于这样的家庭太过沉重，她也坚信一切自有回报的一天，她总是一脸幸福的对奶奶说‘你那些存款拿给至宝读书这叫投资，将来至宝出息了有您老享清福的一天’仿佛幻想中的那天不过就是明天或者后天……

    奶奶自然不会同意，她不明白一年近十万的赞助费到底能培养出怎样的一个‘天才少年’

    又是一次哭闹……

    今年的春节在一月，假期后还要上一段时间的课，这让韩冬雨很高兴，可以有个合理的逃避理由，却也很担心奶奶在那些闹剧后不断下滑的身体状况。

    ‘这么惯着会惯出毛病来的’老人们总能智慧的从一开始就窥出事情的结果，开学不到一周，韩至宝的‘成就’惊人，先是花光了原准备一学期用的生活费，又和同学起了冲突，砸坏了音乐室的钢琴……

    那女人只能赶到学校赔礼道歉，承诺赔偿，却始终不对她的至宝说一句重话，她相信事出有因、情非得已，老师的批评、退学的威胁，让她觉得这些事件里最受伤害的是她的宝贝，她心疼都来不及又如何忍心责难。没对她的至宝说过一句重话，面对老师和对方家长的批评，她觉得那是□□裸的嫉妒，‘等我至宝出人头地的那天我会让你们加倍奉还’女人在心里许愿，嘴上却只能卑躬屈膝、处处逢迎，答应了赔偿事宜。下了回城的火车，直奔那老旧的职工楼……

    奶奶终是没有熬过那无休的纠缠，拿出存折递给女人，那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即使恨铁不成钢，她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哎……’在里屋对着韩爷爷的照片‘老头子，要不是放心不下小雨，我真想找你去啊，老头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忍心把我丢下了……小雨要怎么办啊……我可怜的小雨……’

    强忍着泪，在拳头上咬出了一排血印，却不敢进屋去给一句安慰。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如果那天没有被发现，他不会被收养被抛弃，他就不会变成奶奶的不舍，那么乐观的一位老太太，是不是就能支看着孙子承欢膝下无忧无虑的渡过每一天了……那女人说的对，他就是个祸害，他就是多余的，可他能这么办呢，如果能够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