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划得鲜血淋漓,婉如痛得几乎痉挛。“生路?这样一条人不人鬼不鬼,暗无天日的生路?”这个把自己推入死路的人,现在居然说要给自己一条生路?这是何等的讽刺。
“啧啧啧,这样就承受不了了么?”看着李婉如痛苦的模样,李君茹突又冷笑了起来,“居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也只能让你死个明白了。”她凑近婉如的耳畔,低声笑道:“你还记得你那未出世的孩儿吧?”
孩儿?婉如瞬间明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难道是你?”
“对呀,就是我!”李君茹的笑得温婉艳丽,一如先前那温顺乖巧的模样,可那娇艳的红唇里吐出的字眼却让婉如整个人瞬间落入冰冷的寒谷。“是我杀了他!还有原先太子对你的误解,都是我做的,甚至是这一切一切的阴谋……哈哈哈!我从来不知道,巫族人的巫术居然这般好用。”
“不!”婉如蜷缩起身子,不可置信地抱着脑袋,竭力呼喊出声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傻?为什么这一些残酷的现实之后还有这么鲜血淋漓的事实?“李君茹,你是个魔鬼!我要杀了你!”
婉如突然发疯似的向李君茹所在的方向扑去。
“给我抓住她!”听到李君茹冷呵一声之后,婉如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我给过你机会做个糊涂人了,可是你还是想做个明白鬼!这可就怪不得我了!”李君茹惋疼惜地摸着婉如的眼眶。“这一双眼睛是何等的顾盼生辉,含情脉脉啊。竟然识人不明,所以倒不如毁了!”
“李君茹,你不得好死!”婉如悔恨得咬紧牙关,席卷全身的痛意让她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这可就不如你所愿了!”李君茹一把甩开婉如,大步走出小屋,冰冷的声音刺人骨髓。“立刻给我杀了她!”
任由那冰冷的刀刃刺入自己的心脏,她居然也感觉不到痛了。婉如大笑,笑得眼泪都留了出来。如若能重活一世,她一定要这人血债血偿,让她也尝尝这众叛亲离,失去一切的痛苦……
万人空巷,十里红妆,北曜的皇城很久没有这样热闹非凡了。
北曜国太子荣冶初登大宝,并册立与之鹣蝶情深的丽侧妃为后,今日自然是八方来朝,普天同庆。
也是这般应景,今日御花园里的牡丹尽也在顷刻之间系数绽放。世人都说今日册封的皇后日后必当贤良淑德,母仪天下。
喜庆的钟声一声一声地传入耳膜,婉如弱地睁开双眼,她知道这是那人登基的钟磬之声。她伸出溃烂不堪的手指扶着腐朽的窗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已经*已久的窗檐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重量,她的手指还未触及到那窗檐边上的一抹阳光,整个身子就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这副残破的身子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如今这么一摔,鲜红的血液又从崩裂开的伤口留了出来,空气中瞬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合着这破旧的小屋里陈腐的味道,说不出的诡异。
婉如摸索着再次爬墙边,这次她再也不动了,就这么虚弱地靠着。任由微风吹过,带着浓郁的花香从屋外飘了进来。只有在这一瞬间,她才觉得自己还像个人。
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已经过了多久了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如今只记得那男子冰冷厌恶的眼神,还有他怀中那女子乖巧温顺的外表下阴冷的笑容。
而她的这一身的伤,也正是拜那人所赐,是那人亲手挖下自己的眼睛,把自己折磨得这般伤痕累累,一步步把自己推入这痛苦的深渊之中。
“姐姐,殿下说他一点儿都不爱你!甚至还很厌恶你,要不是因为你还有那一点家族的势力可用,或许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这就是李君茹,自己从小就爱惜疼惜的庶妹!呵呵!多么讽刺!她抢走了自己心爱的人,破坏了自己的幸福,还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而那一直对自己柔情似水的男子,竟也说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势力才娶了自己,而他的心爱之人,居然是自己的庶妹。
多么残忍!那是自己曾经海誓山盟的爱人啊!难道那些海誓山盟一直都是惺惺作态吗?还有那个一直把自己奉若至宝的父亲,居然也这样般冷眼旁观,甚至还帮着他们百般折磨自己,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