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她还没死,她回来了!”
澹台绾芙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惊恐得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尖锐的指甲也因着用力过大直直嵌入了那侍女的手臂里。
艳红的血液顺着那侍女的手臂滑落,滴在她素白的衣摆上妖艳得如同簇簇红梅怒放。
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澎湃的潮水奔涌而来,越来越清晰的一幕幕让她感到不由自主地浑身颤粟,如同坠入了绝望的谷底。
澹台静,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死?为什么没死还要回来?就这样彻底消失掉不是很好吗?
“公主,您到底在说什么?”
那侍女焦虑地看着她,皙白的手臂已然被划得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看着澹台绾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心底一阵阵的不安涌起。
“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澹台绾芙没有回答她的话,她面色煞白得近乎透明,双眼瞪大,像是惊恐到了极致。不理会那侍女满脸焦急,她立即惊慌失措放开那侍女的手转身就走,“走!我们马上回驿馆,密信传书回辰国。”
一切已然唾手可得,她决不能再让她澹台静再次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的曙光。就算这样做的结果是万劫不复,这一次她依旧不会心慈手软。
澹台静,你能活着回来又怎样?当初既然能让你死一次,如今也能让你死千次万次。
见澹台绾芙眼里的杀机毕现,仇恨之火乍起。惊恐之余,那侍女更是一头雾水。顾不得多做思考,急忙提起食盒也跟了上去。
“公主,您等等奴婢。”
守在御书房外的小银子公公一直贼笑地盯着苏沐愤然离去的背影,对澹台绾芙这边发生的这一幕倒是未曾看在眼里。
眼见苏沐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偷偷一瞅御书房内自家主子唇角藏不住的笑意,心中一喜,立马也埋首俯身走了进去。
“恭贺陛下即将得偿所愿。”
波澜不惊的语气,句尾被他拖得意味深长。不用言明,听话之人也是能辩出其中蕴意。
他原以为经过昨夜之事,本就对自家陛下爱理不理的苏丞相与自家陛下更是今生无缘了。没想到竟还能塞翁失马,因祸得了福。
哎呦喂!看来苏丞相也不是对自家陛下没有丝毫情意啊,只是还未能认清自己的内心罢了。
想到这些,小银子公公心底更是一阵阵的兴奋不已。
苏丞相也是时候该开窍了,放着自家陛下这么俊美非凡的男子不喜欢,一整天在一群佝偻老臣和庸脂俗粉里瞎晃悠个啥
此时此刻,仪态万千的仪阳公主,温婉端庄的晋隋皇后南宫云雪,在小银子公公的眼里都成了景帝的劲敌。
嗯,确实也是劲敌,恨之入骨的哪种!
听了小银子公公的话,景帝抬起头无奈笑了笑,“现在说喜还为时尚早,梁王那边……似乎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
之前他之所以一直装聋作哑,也就是想要看看他濮阳瑞仪究竟能镇静到何种地步。
没想到辰国那边才稍有异动,他立刻也就按耐不住了。
梁王濮阳瑞仪通今博古,惊才艳艳,又是先皇长子。当年太子濮阳瑞修在辰国为质,支持废嫡立长的朝臣也是大有人在。无奈先帝对皇后情义深重,一直以祖宗之法压制,这才平息了下来。
如今蛟龙附卧深泽盘踞多年,想必是会伺机一飞冲天,哪里可能甘愿一辈子居人之下。
正因为洞悉他心底的渴求,那次濮阳瑞修为了苏沐去梁王府盗白狐之时这才顺带破坏了他府中的机关,一把熊熊烈火给了他一个无声的警告。
他就是要让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濮阳瑞仪随随便便就可以肖想的。
宫里的各种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层出不穷,小银子公公自然是看得太多。所以景帝所言的各中蕴意,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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