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自醒来后变得十分粘人的某大只,不顾周围人或惊或怪的眼色,向着她欢奔而来的举动,打消了她的怀疑。
看来,她没走错门,只是有人找上门而已。
边往里走,边暗自打量了眼院中站着的一干人,还来不及招来下人问话,便被晏祁的动作打断。
一把拍掉晏祁偷偷摸摸揽过来的手,警告的看了人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这手往哪里伸呢!
可见人一脸委屈,又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过于苛责,他现下甚么都不懂呢!
心下叹了口气,语气却是温柔很多:“刚才可是拍痛了?”
好在现下的晏祁,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专心致志的盯着她手头看。
谢安娘瞧他那眼巴巴的馋嘴样儿,忍俊不禁,将手中的油纸包递到他手上。
刚吩咐云珰将人带进去,转眼便见一丫鬟向她款款走来。
谢安娘看着前头带路的丫鬟,一套行云流水的恭敬动作中,却藏着一两分掩饰不住的轻慢,不由眉头微皱。
只是现下还不明情况,从门前的低调奢华的大马车,到庭院中站得井然有序的下人,再到眼前这穿着不俗的引路丫鬟,皆能窥出一两分主人家的派头。
可这般明晃晃的反客为主,这作势,这轻视,多少令谢安娘心生不喜。
“孙小姐,这边请,老太君在里头等着您呢!”
这声孙小姐,令谢安娘顿感莫名其妙,她可不姓孙!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主座上的人,一愣,却是那天在护国寺中遇到的老夫人。
只见老夫人眼眶泛着红,那双虽垂垂老矣,却依旧清明有神的眼眸中,涌上些微湿润。
老太君见她进来,瞧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整个人为之一震,神情很是激动,要不是她旁边的老仆安慰着,指不定就要箭步冲上前来。
“您这是……”
谢安娘心中不解,索性直接表现出来,实在是猜测不出这老夫人此行目的为何。
见她眼中多有戒备,那老夫人心中一恸,也顾不得临出发前,家中老伴殷殷叮嘱的话,甚么要好好解释事情始末,不要吓坏了外孙女!
这不一个照面,就直接扑上来抱住谢安娘,好一阵失声痛哭。
谢安娘来不及动作,便被人抱了一个满怀,懵在原地,这什么情况?
听着身旁老人哭得撕心裂肺,还险些背过气去,原本要将人扒拉开来的手,一时无措起来,这种阵仗她还没遇到过,真是连手都不知该放哪儿好。
没拉住自家老夫人的仆人阿崖,见抱在一起的祖孙俩,也是一阵心酸,大小姐失踪那年,夫人便这般失声痛哭过一次。
自从护国寺中回来,老夫人想着谢安娘那张与许家人相似度极高的脸蛋,一阵挠心挠肺,越想越睡不着!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人!
一把坐起来,狐疑地盯着身旁老伴看了半天,见人睡得死沉死沉的,更是怒气丛生,一巴掌下去,将人瞌睡都拍飞了。
“怎么了?怎么了?”
戎马一生的承恩公,也就在老伴身边睡得最无防备,这大半夜被拍醒,迷糊中差点以为敌袭,纵使现下上了年岁,仍旧是一个灵活的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见自家老伴,大半夜不睡觉,眼神带着危险的直盯着他,一阵冷意从天灵盖直往下游走。
“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在外边纳小了?”
瞧护国寺遇到的那姑娘,也就比妍妍小上几岁,指不定就是这人在外风流留下的。
承恩公只觉一阵莫名,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说这个!真的是躺着也中枪!
可自家老伴的脾性,他是知道的,若不给人满意的答复,他今夜指不定就得去门外过夜了。这若是让小辈知道了,那他老脸往哪儿搁?
“你这说的甚么诛心话,我与你自幼相识,青梅竹马,除了上战场没在你眼皮子底下,其余时间还不都让你管得死死的?再说,我都一把年纪了,孙子都好几个了,吃饱了撑得出去乱播种?”
心想,光是应付你一个就足够耗费我心神了!哪还想找甚么其他的!
“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睡觉!”说完一通,越想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很是有气势的将人一把拉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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