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若现下拿去换点有用的东西,还更划算!
就是眼下等不到云珰姑娘回来了!他怕是得立即告辞,谁知道晚上这么一会功夫,他那嗜酒如命的师兄,会不会就喝了个酩酊大醉,直接昏睡上两三日!
把酒鬼唤醒可不是件易事!若是耽误了晏兄的事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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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齐世安前脚刚走,隔壁的贺闵便过来串门了。
他这些时来得倒是勤快,十分的自来熟,根本不知道见外两字怎么写的!
只是这小子机灵着,不仅话说得漂亮,还会搞怪逗笑,便是连不苟言笑的孟大夫,都对其喜爱万分,才短短两天时间,就差拿人当亲儿子看待了。
“哟,小贺来了,鼻子这么灵,厨房刚做好蒸糕,还没出炉你就来了!”孟大夫闲来无事,也爱逗弄这后生一两句。
“等着!孟叔去给你端过来!”
“谢谢孟叔!”贺小少爷笑眯眯地道谢。
自从他走水那日亲自登门道歉,偶然尝到了这里的小吃食后,便表现出一种空前绝后的热忱。
时不时过来溜一圈,专盯着厨房里那几小碟的糕点,尤爱那又软又糯的蒸糕,这幅馋猫般的挑嘴样儿,简直让他身后的小厮大跌眼镜,这货还是他家少爷么!
贺小少爷眼尖的瞧见晏祁从会客厅里出来,忙热情的打着招呼:“晏大哥,这是来客人了?”
这贺小少爷长得脸嫩,一笑脸上便容易浮现出单个的、小小的梨涡,一副人畜无害的纯真表现,很是让人提不起戒心。
只是晏祁觉得他那双时刻带笑的大眼睛,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探寻着甚么,特别是瞥向谢安娘的目光,有那么点超乎寻常,便也一直暗中留意着。
晏祁手上拿着一摞纸稿,淡淡点了头,回道:“刚走。”
见孟大夫端着热乎的蒸糕,走了过来,贺小少爷赶忙上前几步接过:“孟叔,我来,我来!”
殷勤之余,他还不忘嘴甜夸道:“孟叔,你们家的蒸糕怎么就这么好吃呢!简直让人欲罢不能!瞧把我馋的,见天儿的惦记着。”
手上端着一盘糕点,贺小少爷似是不好意思一人独享,转身便见晏祁往另一间屋子走去,忙小跑着上前:“晏大哥,你家的糕点,你也尝尝,新鲜出炉的,可热乎着了!”
突地,他脚步缓了下来,视线落在檐廊靠外那一侧,咦?!
弯身顺手将地上的纸张捡起,赫然一副人物画像映入眼帘,这个是……
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反应,晏祁便已快步折回,将那张画像从他手中抽走,很是自然的夹在一塌纸稿中,神色间瞧不出半点端倪。
继而,便见晏祁从盘中捻了块糕点,轻描淡写道:“行了,端着这盘去给孟叔也尝尝!”
“孟叔不爱吃这个!”贺小少爷嘴快说到,杵在这里就是不走,虽只有短短一瞬,可画像上的人他可是看清楚了。
他扔了块蒸糕到嘴里,很是肯定地道:“这人我认识。”
本想将人支走的晏祁,听闻这话,不由一愣,随即,幽深的黑眸中泛起层层波澜,状似不可置信:“你认识?”
“嗯,不就是尚书府的周大夫人么?!前几天还在护国寺看过呢!”嘴里叼着块甜香的蒸糕,贺小少爷含糊不清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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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谢安娘回来后,便发觉晏祁神色间的那股压抑,隐约散去了些许。
她不过是出去一趟,发生甚么了?
也不等她问,晏祁便将事情道与她听,从贺小少爷口中得知,那周夫人目前还在护国寺上香,应是要小住上几日,他们若是赶得巧,保不准不用等到赏花会,便能见到那位周夫人了。
“护国寺?那我们现下便赶着去罢!”谢安娘一听,也有点坐不住,若是能早日找到娘就好了!
郢都的繁华热闹,虽不是禹州赶得上的,可她自幼便是在那里长大,无论乡土如何她都是喜欢的。
“走!”
晏祁语气中是少见的急切,若不是为着等谢安娘,他怕是在知晓消息的那一刻起,便如同离弦的箭般,急不可耐的弹射出去了。
稍微收拾一番,找了辆马车,一行人直奔城外的护国寺而去,便连孟大夫也跟了上来,他与步湘汌也算是知交,这会儿有了消息自是不愿坐等。
疾行的马车,一时辰后,停在了山门牌坊处。
青石板铺就的大道平整而宽敞,便是三辆马车并驾齐驱也不碍事,皇城第一大寺的风光由此可见一斑。
在道路两侧皆是叫卖的山民,摊位齐整有序的摆在路旁,更有甚者,随便扯张布往地上一摊,简易的摊位便有了,上面摆着些香火蜡烛,做的皆是香客的生意。
穿过足有百米长的街道,他们才算是抵达了山脚处,抬头望向眼前似是延绵不尽的石阶,以及石阶上步行而上的香客,不免咋舌!
只是待到几人气喘吁吁地来到殿前,绕过香火缭绕的大殿,直往后殿专供香客借宿的地方而去,却是被小沙弥拦了下来。
“施主,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