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看不够呢!
晚睡的后遗症,使得谢安娘一整日都提不起甚么精神,便连胃口都不怎么好,晌午的那顿就跟小猫叼食似的,只用了一点点。
云珰瞧着那几乎原封不动被退回的午膳,内心的焦急与担忧直往外冒,这时候倒是怀念起晏祁的好了,哎,若是姑爷在,哪会由得小姐这般随性,变着法儿也会让小姐多吃些的!
奈何她没有姑爷那般本事,每次劝着小姐多吃些,到最后都成了她吃多些!
心下长叹一声,云珰认命地到厨房守着药炉了,就期盼着喝了这些药,谢安娘能快些好转,争取早日回到晏府,便让姑爷去操心着罢!
只是转念一想,姑爷现下也不知如何了,小姐嘴上不提,整个一没事儿人似的,可心中定是念着姑爷的,心下又是一声长叹,怎么甚么事情都赶一块儿了!
再这么操心下去,她都得提前成小老太了!
拿着蒲扇轻摇几下,又往炉子里添了几根柴禾,小火苗直往上蹭,云珰控制着火势,这火既不能太旺也不能太小,得时刻盯着守着,也是个费事的活儿。
半时辰后,咕噜咕噜的热气升腾而上,这药总算是熬好了,云珰将其分了两碗,趁热端了出去,朝着谢安娘住着的小院走去。
小院那株撑着巨大树冠的榆树下,谢安娘正与人对弈着,棋盘上的黑子占据了大半壁江山,并乘胜追击将白子吃得死死的,手执白子的谢安娘,凝眉望着那一边倒的局势,一脸认真的思索片刻后,“啪嗒”一声,白子落下。
洛芸娘瞧了瞧那粒白子落下的地方,又瞧了瞧谢安娘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神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头一回见着下棋下得这般随性的。
“可是走得不妥?”谢安娘见对面那人一脸讶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个臭棋篓子,或许又走错了,遂不是很确定的问道。
待在这庄子上着实无趣,这棋盘还是李老伯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恰好洛芸娘带着童童来找她,两人便厮杀开了。
“落子无悔!”
见她迟疑着,似是要将那步棋收回,洛芸娘迅速落下一子,正好将那片白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关键性的一步走出,胜负立分!
将手上捏着的白子往手边的棋盒里一扔,谢安娘假装抱怨道:“你就不能当作没看见!好歹让我多下一会儿啊!”
将黑子一枚一枚敛入盒中,洛芸娘老神在在的道:“这送上门给人吃,岂有不吃的道理!”
屡战屡败的谢安娘,还欲再来一盘,便瞥见云珰端着药走了进来,也就暂且熄下了熊熊燃烧的战斗心,也罢,一会儿再来便是!
云珰见两人玩得正酣,谢安娘这会儿精神头似是不错,便也有了心情调侃:“洛姐姐,就小姐这水平,你便是让让她也无妨。”
谢安娘闻言,眼睛一亮,正要点头称赞。
便听云珰对着洛芸娘笑道:“到头来还不是要输在你手中?洛姐姐,你说是吧!”
单手支着下颚,洛芸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也对!那我待会儿就放放水罢!”
“你们……”谢安娘指着乐不可支的两人,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这都联手起来捉弄她是吧!
云珰见小姐脸上搞怪的表情,憋着笑意,将药放在一旁的竹制小矮几上,端起其中一碗递给谢安娘:“小姐,快些喝了罢!我还特意放凉了一会儿,这会儿温度正好。”
待谢安娘接过,便又端起另一碗,环首四顾,不由疑惑地问出声:“童童呢?”
还在捡着棋子儿的洛芸娘一听,下意识便指向一处阴凉角落,可待她抬头望过去,那里却是空无一人。
这方院子也就这么点地儿,放眼望去院中景色一览无余,可就是没瞧见小孩的身影,洛芸娘顿时便有点慌了,蹭地一下站起,险些撞翻了棋盘。
谢安娘赶忙放下喝了一半的药,安慰道:“别着急,这院子就这么大,说不定是他玩累了,跑房中休息了。”
可待到三人将小院找了个底朝天,却愣是没有发现小孩的踪影,这下不得不扩大范围寻找了,便连李大伯、谢老伯、谢大娘都加入了寻人行列。
洛芸娘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是多么希望童童能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说是逗大人们玩儿呢!只要他出来了,她保证不打他!
只是众人将庄子里所有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就是不见童童躲藏的身影,不由面面相觑,有了不好的猜想。
难不成是趁人不注意,偷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