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意到,只是她相信他的为人,因而未曾将那些目光放在心上。
而这位追上门来的姑娘,确实开放而大胆,连姑娘家的矜持都抛开了,可见其疯狂,谢安娘显然是将王家小姐当成晏祁的仰慕者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
晏祁见到谢安娘澄澈的杏眸中,满心满眼地皆是理解与信任,满覆寒霜地俊美容颜似有消融,不自觉便柔和了下来,不再那么凌厉逼人。
他微微颔首,眼神不曾分给地上的人半分,径直便与谢安娘从其身旁走过,脚步都不曾有丝毫停顿。
倒是谢安娘步伐微顿,在路过王家小姐身旁时,轻声落下一句:“姑娘,我们要走了,地上凉,别趴久了。”
余光瞥见地上的人肩膀一耸一耸地,甚至还有细微的啜泣声传出,她顿了顿,温和劝道:“姑娘家对自己还是要好点。”
感觉受到天大的打击,整个人生都要无望地王家小姐,闻言却是一愣,这轻柔地声线怎地那般耳熟?她不禁泪眼朦胧的抬头,待看清发生的女子后,挂着泪珠的大眼睛立马瞪圆实了,是她?!
输人不输阵,怎么能在积怨已久的宿敌面前,暴露自个儿的软弱!
这会儿也顾不上掉眼泪了,她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赶忙从地上起身,想要站起来,然脚踝一阵尖锐的痛感,令她再次跌倒在地,看来是真伤到了。
刚才那会儿她见晏祁脚步移动,有要走开的意思,便想也不想地急急扑了过去,许是走得太急促,脚下绊了一下,她向前踉跄了几步,都已经快站稳了,却突然放弃挣扎,直直向前倒了下去。
她本是想着自己距离恩公不远,她这都要摔倒了,恩公怎么着也会扶上一把,自己再来个苦肉计,到时候恩公心生怜悯,便能将人留下了。
天真的傻姑娘,却是忘了,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人,又怎生会在乎你的痛、你的伤。
理所当然地,王家小姐的一颗悠悠少女心,在身体往下倒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恩公敏捷地往旁退了几步,离她越来越远,在柔软地身体接触到硬邦邦地地板时,她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这天底下竟有男人不喜美人投怀送抱!
在落地的那一刹,她仿佛听到了自个儿心碎的声响,将她仅剩的一点自尊摔得支离破碎,她一个姑娘家家,能厚着脸皮找上来,也是豁出去了,没成想这般遭人嫌弃。
她不知道,对于晏祁来说,不是那个人的微笑,那个人的投怀送抱,他都不屑理会!
“站住!好歹相识一场,我都受伤了,你们总得送我回去吧!”抚着受伤的脚踝,王家小姐强忍着痛,叫住了已然走到门边的三人。
她这话虽是对着谢安娘的说的,可眼神却是暗含期盼地望向了晏祁,那无助中透着几分娇柔、几分可怜,倒真是令人看了不忍心。
谢安娘见她这不死心地贼模样,倒是忍不住好笑,旧识?也亏这人说得出口!她可不记得她俩甚么时候有这交情了,每次见面必掐的人,说这种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云珰跟在谢安娘的后头,眼中简直快喷火了,这厮竟然还敢明晃晃地盯着姑爷看,简直不要脸!就让她在这里坐到地老天荒吧!
“愣着干嘛,走吧!”晏祁直接牵起谢安娘的手,欲将人拽走,省得在这儿浪费时间!他们一会儿可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谢安娘感触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只觉烫热地紧,怪不好意思的,她指了指地上赖着的人,意思很明显,这人怎么办?倒不是她对王家小姐种种出格的举动不生气,只是晏祁的态度摆的很明确,她没必要揪着不放。
再说这人到底是姑娘家,若是因着他们的不管不顾而在这里出了事儿,指不定王家便上门找麻烦了,近日王家得了知州大人赏识,风头正盛,虽说他们自问无愧愧于心,可能少些麻烦又何乐而不为。
“叫楼下店小二儿上来,差人将其送回便可!”晏祁见她眉头不展,略一思索,便知她担忧甚么,忍下抚平她蹙起的秀眉的冲动,心下暗自叹息,她总是这般忧思过甚。
谢安娘闻言,点点头,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三人正准备离开,却见小二哥儿被一位高大青年拽了上来,那人指着谢安娘他们所在的房间问道:“是这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