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喝个一杯便行,不能贪多,要不然用量过当是会引起不适的。
还有她们自制的小点心,那是因着要来寺中小住,她又向来口味较重,因而那些小点心的口味难免会有点与众不同,这寺中僧人吃惯了清淡的口味,适应得了吗?
只是云珰却也没多嘴,小姐吩咐的事情,只管照做就是。
眼见吩咐妥当,谢安娘趁着这空隙,便拣了些禹州城中有关慧远大师的传闻,尽数说与慧觉听,倒也让不欲久留的慧觉来了兴致,毕竟隔了那么久不见的小师弟,能从旁人嘴里多了解一分也是不错的。
两人聊着聊着,倒也颇为融洽。
而端着一应物什再度来到悬风亭的云珰,却是不知自家小姐原来还有这等讲故事的天赋!
她将东西在石桌上一一摆放齐整,风味独特的小点心,看起来倒也清清爽爽,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谢安娘则是亲自动手,取了紫砂小罐中色泽碧翠,如茶叶般微微卷曲的条索叶片,放进了紫砂壶中,用山间取来的甘泉煮沸冲泡,倒进四个圆润小巧的紫砂杯中,袅罗的热气随之升腾。
“来,大师,尝尝这些自制的点心,可是别有一番风味。”谢安娘将一碟看着清气,实则辣的不行的小糕点放到了慧觉跟前,随之又将散发着清香的驱火茶推到他眼前。
这些看着秀气精致的小点心,内里的馅却是暗藏乾坤,酸的,辣的,咸的,甜的……
云珰这奇葩的口味,谢安娘试了一次之后,从此就敬而远之了,现下只捏了块口味略显正常的甜糯松糕吃着。
慧觉一个没注意,却是顺手将眼前的的小糕点一口放进了嘴里,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并不热衷这些点心之类的小吃食,跟不会跟个姑娘家似的,一口咬上一小点,之所以吃上一个,也只是基于礼仪,哪曾料想,一个小小糕点就将他放倒了。
辣,实在是太辣了,舌尖上传来的火热、麻疼,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又似是被架在火上烧烤,这让他直接将嘴中的糕点吞咽了下去。
结果就是,火热热的辣意,直接从舌尖,蔓延到喉咙,还有往下的趋势。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就算是稍显滚烫的水温也阻止不了他喝水的渴望。
一杯下肚,辣得快喷火的口腔丝毫不觉有得到缓解,他又将放在石桌中间的另三杯一连气的喝光,这才觉得直冒烟的嗓子眼儿好受了点。
将手中剩余的松糕一口咬掉,谢安娘又将空掉的紫砂杯倒了八分满,这才颇为无辜的开口:“慧觉大师,你不吃辣?真是不好意思。”
说罢,便又递了一杯驱火茶上去:“来,多喝点茶,这是败火的,缓解缓解辣意。”
要说慧觉的防御系数,绝不止现在表现的这么低,之所以如此大意的逐渐钻进了谢安娘的套儿,主要是他也没想到他有这么不走运,随便出来走上一圈,也能碰上个与他有过节,而他又丝毫不知道的人。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坏事做多了,报应就找上门了,活该他今天要栽这么一个跟头!
至于回去之后的慧觉到底怎么样了,这个暂且不讨论。
慧觉走后,谢安娘望了眼桌上掀开茶盖望了一眼,一双杏儿眼弯成了月牙般,嗯,全空了,不错!
见谢安娘心情十分不错,云珰好奇地问了句:“小姐,这驱火茶喝多了会怎样?”
“也没什么,就是将身体内的湿火逼出来罢了。”谢安娘轻描淡写的说着,实则是上拉下泄,身上起疹子,严重点的都得虚脱了。
不过,有慧远大师在,那慧觉想必也不至于虚脱,只是多跑几次茅厕,浑身发痒起疹子的过程还是省不了的。毕竟,这驱火茶又不是毒,当然是无药可解,因为根本就不需要解,过了几天也就能好了。
与慧觉所做的想比,她这种小打小闹,也就不值一提了。
谢安娘看着正收拾着的云珰,也很是好奇的问了句:“云珰,你那糕点里放的什么?”
“不多,也就双倍朝天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