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袭四十大寿那一天,日丽风清、和风习习。
谢府门前的车马川流不息,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甚为热闹。
甘棠院,暖房。
谢安娘正微微俯身,将那株悉心栽培了数月的延年草捧起,单手托着盆底,抚了抚它柔软细长的叶子。
这延年草,正是她今日要送与谢袭的贺礼,只见它身姿娇小秀丽,几条纤细的叶片随意的伸张着,墨绿的薄叶衬托着山水纹紫砂盆,格外的醒目。在阳光的穿透下,只觉叶片上似是有莹莹绿意在缓缓流转,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生命力。
“小姐,这样一盆名不见经传的植株,您真的要拿来做贺礼吗?”云珰很是忧虑,只送上这么一盆植株,是不是显得太寒碜了。
谢安娘将延年草宝贝的装进礼盒中,她自是知道云珰的顾虑,只是这株延年草的名气或许不显,价值却不菲。
“你就放心吧,翻遍禹州城,兴许也找不出第二株来!它可是能使人延年益寿的延年草,我也是从贺老那里淘来的,用它作贺礼,最是合适不过了。”
云珰一听,也就安下心来,小姐每次从贺老那里弄回来的花草,虽说成活率低得可怜,可一旦活了,那可真是了不得!
她接过包装妥当的贺礼,也就不再过问,只是小姐自那日被钱公子策划绑架,回府后却是选择了隐忍不发,并未直接去揭穿大夫人的真面目,这又是为何?
云珰提着贺礼,望了眼走得不疾不徐的谢安娘,心下的疑惑只深埋在心底,小姐必是有小姐的考量,她该做的,就是听从小姐的吩咐。
走在前面的谢安娘,随手折了枝粉薄红轻的杏花,嗅了嗅,只觉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鼻尖,这让她连日来的稍显压抑的心扉,舒缓了不少。
是人就会有脾气,她虽然性子淡,好说话,可这不代表她不会愤怒,赵氏这回的做法,实在是过了!
只是,赵氏可不是这么好对付。打蛇打七寸,她得好好想想,务必做到一击必中。
谢安娘正思量着,手中拿着的花枝,无意识的在空中轻划着,却听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她前方响起。
“哟,小美人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这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轻浮。
谢安娘听着这陌生却又熟悉的语气,抬眸寻声望过去,待看清了来人,她的瞳孔一阵紧缩,这人是如何进来的!
“怎么,谢府二小姐贵人多忘事,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记得我了!”程恭手中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故作风流姿态的摇了摇,对于浮现在谢安娘眼中的震惊颇为满意。
自从那日在桃花林中受了那遭罪,他可是扶着腰过了好几日才缓过来,至今动作稍微大一点,腰上还扯着痛呢!他出生至今,除了他家老头子,还没有谁能伤了他而不付出点代价的。这笔账,必须得好好算!
“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快快出去,这里可是谢府后院,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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