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抱沈窈,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肩膀,“我们总编要是穿婚纱的话,一定会是最最漂亮的新娘子。”
新娘吗?
直到小黎走后沈窈还站在办公室门口没有回神。
结婚,与谢阑。
谢阑来接她的时候,沈窈的心情还未全然平复。她被他牵着下楼,嘴角的笑意都还没散去。
“这么高兴?”
两人并肩,沈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轻轻抿了抿唇。
“嗯,今天……很高兴。”
谢阑挑眉,一边按开电梯一边与她说话,“就因为我说要把天南迁到卢城?”
电梯门打开,沈窈被他揽着走进去,转回身后她轻声应道:“嗯。”
谢阑很满意,好像不知不觉间,沈窈在他面前慢慢没了开始时的掩饰,她如今也会与他袒露自己的内心了。
回去的车里,沈窈依旧坐在一旁乖巧的看着前方,谢阑也依旧不停的接听着各种电话。
谢阑在车中接听电话从来没有避讳过她,一向都是按着免提一派淡定的嘱咐着各式人。
在谢阑刚刚结束掉一个工作上的电话后,趁着红灯的功夫,沈窈给他拿了一瓶水打开递过去,“喝一点?”
她晶亮的双眼满含关切,谢阑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她拿着水瓶凑近。
沈窈一愣,然后意识到他是让她给他喂水。
仅仅是愣了数秒,沈窈便自然的把水递到了他嘴边。等他喝了几口之后她又无比自然的收回手拧好瓶盖放置一旁,全程动作不见半点迟疑,唯独脸颊微微泛红。
谢阑似乎很喜欢逗弄她,见她有些害羞的样子便又想着开口,只是没等他出声,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顾岩。谢阑手指一点,像之前的每一通电话一样,无比自然的按下了免提。
“什么事。”
“谢总,夫人那边有动作了!”
顾岩的声音清晰的在车内传开,不仅谢阑皱了眉,沈窈也在当下瞬间僵硬了脸色,
夫人说的是谁,他们都清楚。谢阑神色不便,只是伸手拿起了蓝牙耳机带上,切断了密闭空间里的免提电话。
“怎么回事?”
他沉声问道,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窈只知道谢阑当下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其实她大概也能猜到顾岩说的是什么,想来就是因为谢阑在卢城的动作让容薇倍感不安,而自己在答应她这么久之后到现在她却还和谢阑牵扯在一起,对于容薇来说实在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她会有动作,太过应该了。
可是谢阑的脸色难看,顾岩说了很久,谢阑最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们便再没对话,黑色世爵一路无声的开到了沈窈家中。
两人一起进门,沈窈在前,她进屋打开了灯光换好了拖鞋,然后俯身拿了谢阑的拖鞋弯腰递到他面前,动作自然无比。
可是谢阑却没有立即换上。
他把手里的车钥匙随意抛在了一旁的柜子上,然后单手用力就将沈窈抱起,在沈窈视线与他对上时,她听见谢阑低沉的声音,轻柔的问她:“怕吗?”
她愣了愣,“什么?”
“害怕与他们对上吗?”
沈窈知道了他的意思,从她决定与他在一起就该明白,他们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现在他问她害怕吗,当她被质疑,被反对的时候,她会因为害怕而退缩吗。
沈窈很认真的想了想,那些言论能让她自己产生退缩的念头吗?
不会,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怕的从来不是那些,她怕的,只有他。
只要他不受到伤害,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怕。”谢阑,我不害怕与你一起面对任何,我只是害怕,因为那些让你受到伤害。
她的回答让男人很是满意,他看都没看的换好了拖鞋,一路抱着人进了屋里。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沈窈,我再信你最后一次,这一次,不要骗我。”
沈窈被人放在大床上的那刻,她抬手勾住了谢阑的脖子,语气坚定:“这一次,我不骗你。”
等到谢阑抽身下床的时候,沈窈已经陷在厚实的棉被中睡的无比安稳。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替她盖实了被子,然后轻轻走出了房间。
顾岩一直再等他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谢阑就听到他一连窜的汇报。
“夫人联系了你的二叔,谢总你是知道的,你二叔那边的人不受我们控制,未免发生事端,所以我觉得最近还是别让沈小姐出门了吧。等到我们这边把人截住,在跟夫人那边谈妥,倒时候再让沈小姐恢复行动也是比较稳妥一些,您说呢?”
顾岩的话让谢阑眯了眯眼,他站在窗边,左手指尖夹了根点燃了的香烟,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冷意,“你确定,那些人是我母亲找的?”
顾岩被他问的一愣,“是啊,我们的人亲自跟着夫人去的,而且谢二叔那边除了谢董与夫人也不会有人能请的动的。”
谢昆虽然是谢家人,可他从来混在道上,行事作风太过边缘化,谢阑与他从来没有过多的接触。
“你把人给我盯住了,有任何动作直接联系我。”
顾岩当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连声应下。
而谢阑在挂了他的电话之后又一通电话直接打给了容薇。
这一次,他开门见山道:“妈,你想清楚了?”
容薇沉默了片刻,轻声道:“阑阑,妈妈想清楚了,如果你还是坚持与她在一起,妈妈只能让你失望了。”
“你确定,要对她动手?”
“是。”
容薇的话让谢阑夹着香烟的手指一抖,他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并非是个狠心的人。可是这一次,她如此坚定的要这样动作,谢阑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他知道她的所有动作却不能真的将她如何;一边是沈窈,让他放弃更是绝无可能。
“我与她始终在一起,如果你一定要动手,那么我也陪她一起。”
“阑阑!”容薇心尖一抖,“我只是让你离开她!你为什么不能听妈妈的话呢,你离开她,一切的一切不就都回归到了正常吗?”
“妈。”谢阑轻声喊道:“我要是能离得开,又何必等到你对她动手。”
容薇知道她儿子的个性,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里,比的便是谁先后退一步,而她,不能退。
“我自然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除非你能保证自己与她永远一刻不离,否则我一定会找到机会动她的。阑阑,妈妈这一次,是认真的。若是你真想她好,现在回来妈妈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你就只能看着她,一次一次的深陷危境之中了,如果你当真舍得的话。”
容薇率先挂了电话。
这一次,她罕见的坚定。谢阑了解自己的母亲,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绝非是一个人能想的到。而就在不久前,她刚见过齐云绯。
谢阑回到房中,视线看向大床中央熟睡的人,一张精致的小脸埋在枕头里,长发散乱。
画面太过有冲击力,谢阑无声的弯唇,然后走近掀开被子躺上去,动作轻柔的将人捞起揽进了自己怀中。
沈窈被他单手环住,趴在他身上睡的无知无觉。
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的落在谢阑的胸膛,他的体温随之上升,却又在某一点时被他慢慢压下。
他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无比轻缓的在沈窈肩头来回,卢城静谧的夜里,他揽着自己深爱的女人,眼底不见任何温度。
谢阑长到如今,除去五年前面对那件突来的意外未曾有过准备,之后又被沈窈的亲口承认弄得差点崩溃之外;他至今没有惧怕过任何事情。
而这一次,事情虽然更加棘手,面对的人也让他十分头疼,可怀里安睡的人却让他觉得,事情并没有多难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