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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格点点头:“显然是这样。”
“他也不是我所谓的舅舅了?”罗稚言接着问道。
“你真正的舅舅已经死了五年了,死于穷困潦倒,约瑟夫所编的故事倒是真实的,你舅舅若是活着,或许真想杀了你,可惜他没有那份能力。”
罗稚言耸耸肩,鄙视道:“这年头还能有穷困潦倒而死的人。”
在生产力十分先进的现今社会,只要肯工作,至少饿不死,那些穷困潦倒的人,大多都是好吃懒做,既不肯出卖劳动力,又没有劳动技能,只想着伸手要钱的人。
这样的人东西联盟共同的处理方法都是收进收容所,然而在收容所生活也是需要工作的,于是有些人从收容所跑掉,然后再被收容,在跑掉,如此恶性循环的过程中,就会有身体差的人死去。
雷格没对罗稚言的话加以评判。当年罗稚言的爷爷因为憎恶阮韶华给自己的儿子带了绿帽子,对阮韶华下了很手,逼得阮韶华不得不离开了东联盟,却没想到他一个东方人,在西联盟更不好混,即使在收容所里,挨打挨饿也是家常便饭,估计最后他自己也生无可恋,破罐子破摔,早早死了。
雷格自然不是同情他,当年他若不是对只有两岁的罗稚言下狠手,罗家老爷子也不会这么对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罗稚言皱着眉头说道:“我就是想不通,如果花生两三年前就知道有人要杀我,什么人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我又不是什么联盟首长,也不是哪个首长的公子。”
其实这也是雷格一直在纠结的地方。
当初抓住约瑟夫初审后,雷格就怀疑约瑟夫所说的理由并不是真实的理由,他将这份怀疑认认真真地写在自己的报告中,但上级一直没有给他切实的答复。
借着私人关系,雷格也曾探过司徒雷的口风,结果司徒雷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避开这个话题。雷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难道真是因为罗稚言的身世?
想到这里,雷格伸出手握住了罗稚言的手,神情认真地说道:“小言,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不要激动,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情。”
看着雷格一幅认真神态,联想到自己提出的问题,罗稚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我真是某位联盟首长的私生子?那也应该绑架我不应该杀了我呀,杀了我还有什么用?为了复仇?太假了吧。”
“小言,我是认真的。”雷格微微皱眉,语气严肃道。
雷格神情让罗稚言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手指微微用力回握紧张道:“你要说什么?是不是我的腿真瘫了?”
其实前一天晚上醒来,他觉得自己是被疼醒的,从腰部往下,双腿又酸又胀又麻又疼,难受的甚至想把双腿锯掉,跟压住的那几天双腿毫无知觉比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也许该笑,至少双腿有感觉了,可这种感觉还不如杀了他。
直到现在,双腿的感觉似乎好了一些,罗稚言却分不清自己是适应了这份难受的感觉,还是难受的感觉确实变轻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自然是双腿能不能恢复正常。
“瞎说什么,傅博士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的腰部神经受压造成双腿麻木酸软,压迫解除后渐渐就能恢复,你今天没有感觉比昨天好一些吗?”
“那是,你身体出问题了?”罗稚言仍然一脸紧张地追问。
雷格这两天仿佛一下子憔悴了很多,脸色也很差。他曾对傅博士威逼加利诱,才知道雷格给他输了一千CC的血,差点休克,原因是雷格坚持认为只有他的血才能救活罗稚言。
罗稚言当时惊愕得半天没闭上嘴,他又不是什么特殊血型,怎么会非雷格的血不可,相信雷格也很清楚。他万万没有想到雷格也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
不过想到自己身体里有近四分之一的血是雷格的,那种温暖随着每一滴血液走遍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让他温暖得每时每刻都能笑出来。可是看到雷格苍白的脸庞,他又感到心疼。
“你能不能别胡思乱想,我的身体好好的。”雷格气得忍不住拍了罗稚言脑袋一下。
“他们说你给我输了很多血。”罗稚言低声道,“你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那点血不算什么,我只是被你吓得好几天没睡着觉,你放心,我的身体没事,你的身体也在恢复中,一切都好。”
“真的?”见雷格微微点头,罗稚言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那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我要跟你说的事情,确实是一件很认真很严肃的事情。”雷格再次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