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眼波微动,心下也跟着一起疼了起来,婉瑶虽是说的轻松,可眼眸中明明雾气腾腾,仿佛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她温声问道:“婉夫人是恨着皇上么?”
婉瑶苦笑一声,呷了口茶,“没有恨过,我们的立场不同,所以考虑的问题就会不同,他的决策不过是站在帝王的角度,根本没有错,所以我从来未曾恨过他,只是有些遗憾。”
婉瑶眼角有些湿润,眼泪在眼眶内打着转转,又被她生生的逼了回去。她猛吸了吸鼻子,掩饰的笑了笑,“遗憾,我没有为他生过一个孩子,遗憾,他的幸福,不是我给的……”
浮生不知怎的,心头猛然一震,像是有人拿着针尖扎她一样,疼的她呼吸一顿。
她皱着眉头,缓了半响才道:“既然婉夫人已经想好,那奴婢就不再相劝,只是,婉夫人现在还不适宜离开。您的身子应该比奴婢清楚,还魂丹的反噬作用短时间内时不会清除干净的,恕奴婢不能陪着婉夫人一起离开,但是,可不可以多给奴婢两个月的时间,就两个月,奴婢保证把婉夫人的身子调理好。届时您再离开,怜儿姑娘也会放心的。”
婉瑶眼皮子动了动,没有言语。
浮生接着又道:“奴婢听闻,齐王殿下这几日就要动身前去汾州了,前几日北齐军队越过黄河,在北周汾曲境内连番活动,皇上一直忙于婉夫人的事儿无暇分身,所以拖了几日。婉夫人若这时候贸然离开,皇上难眠不会分心乱了分寸,这是关乎北周亿万百姓的存亡大事啊,还请婉夫人三思。”
浮生这是找了顶高帽给婉瑶戴上了,容不得她摘下,不过,婉瑶确实也不愿让怜儿担心。至于宇文邕,他或许会难过,但是不会影响他的判断。
婉瑶最终还是点了头,时间还长,她也正好谋划谋划今后该何去何从,这样贸贸然离开,如无头苍蝇似的,也不见得是好事。
浮生临走前,婉瑶喊住她,要她明日替她准备些避子汤,以备不时之需。浮生微愣,立刻反应过来,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出了宫。
浮生走后,灵珠伺候着婉瑶睡下,只是还没等睡着,门便被从外推了开。婉瑶背对着床外,闭着眼睛假寐,权当不知道。
宇文邕也不言语,唤了陌依进来,伺候着他洗漱过后,径直的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侧身而卧,手搭在婉瑶的腰间,一夜无梦。直至天亮,李公公才小声的敲了门,唤了几声皇上。
宇文邕睁开眼睛缓了缓神,瞧着婉瑶睡的香甜,他弯了嘴角,手掌撑着身子坐起身,又侧身在婉瑶红艳欲滴的樱唇上轻轻的吻了吻,见她皱了眉头,又戏谑的再次低头亲了下去,这才满意的起身下了床。
李公公等的焦急,站在门外来回的踱着步,直到宇文邕出来,连忙迎上去,道:“启禀皇上,冯将军出事了。”
宇文邕赫然一愣,面上冷了几分,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快说。”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朝乾坤殿走去。
宇文邕腿长,步子迈的更是大,李林小跑着才得以跟上,他气喘吁吁的道:“好像是冯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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