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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凯·霍尔特小姐,我们想请您到警署去一次。”斯凯坐在着火点对过的阶梯上,和逃出来的仆人一起,木木的听到也有人对她说话。
她抬头,看到一个警察模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边。
哦,安特准备的人到了。
“你们可以找我的哥哥,我想我现在不适合回答任何问题···”她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喝那杯红茶了,喉咙口一股腥味,想要吐,却没有任何办法。
“很抱歉,我想···”警察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斯凯现在虽然没有办法集中精力思考太多的问题,但这和安文有关系,她就是知道。
“斯凯——!”又有人叫她的名字。斯凯下意识的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有人在朝她跑过来。她真的很希望这个人是安问,但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那是达西。
“···你还好吧。”达西看斯凯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棉麻手帕,小心的按住了斯凯的眉角。
‘嘶!’斯凯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疼痛。
“怎么都流血了,你这里需要处理一下···都会好起来的。”达西先生安慰的话几乎不成章法。斯凯扯了扯嘴角,想要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但她失败了,后来,就没有力气继续尝试下去了。
她按住了达西先生的手,小心的抽出了手帕,白色的手帕上有一块显眼的红色污渍。什么时候弄伤的,斯凯却没有太多的记忆。
她僵硬的从台阶上站起来,拉着达西先生的手,跟着他往前走去。
达西在听闻葬礼的时候,本来就应该到斯凯这里来看看的。可是他今天却意外的遇到了很多非处理不可的急事。其中大多数是一早就从彭博里发出,但却因为邮递机构的延迟和事务,导致非要处理不可的。
即使他用了最快速度来处理那些事情的,但这些诡异的挤压在一起的公务,还是花费了他大半天的时间。
看到斯凯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有人故意的拖延他的行程,并且策划了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
“安文···”斯凯有些无意识的念叨着一个单词。
达西走过来的时候,已经听见有人在说安文大人如何如何了。似乎是因为断腿而被困在了二楼,又似乎···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只是一局焦尸。
达西先生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看到过从火场里被抬出来的尸体的样子了。让他心疼的反而是斯凯的样子,她呆呆木木的坐在一群仆人当中,头发有些散乱,整张脸都被熏成了黑色。从眼角往下也有两条更加明显的印记,她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更让人心疼了。
“我们会找到安文先生的···艾尔西呢?你看到他了吗?”
达西知道斯凯没有催促他的意思,但他还是被斯凯失魂落魄的样子弄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手忙脚乱之间,如果说他能够想到什么转移斯凯注意的方法,那只有她的另一个亲人了。
“艾尔西···”斯凯稍稍清醒了一些。
距离大火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她脑袋里崩断的那根弦稍稍接起了一点。想了想,她还是说道:“他不在家···或许是···”
“这是很幸运的事情。”至少斯凯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说不定这也是有人一早就设计好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在斯凯的脑海中徘徊了一圈。这不会比一点生意更加难以理解,她亲自装修的霍尔特别墅,里面的一砖一瓦她都无比熟悉。损失的清单几乎是下意识就整理出来了。而最大的,也是无法计算是损失,却是安文。
“安文不是那么容易出事情的人,或许他被人救下来了,被送往医院了呢?”
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能安慰到斯凯。
斯凯摇摇头,她苦笑了一下,她一点点的避开眉角的伤口,小心的擦脸。
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斯凯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理会达西的拒绝,执意拉开了车帘,探出头去。
——映入斯凯眼帘的,是一片蒸腾在废墟上的烟雾,夕阳西下,路人唏嘘,而那个无比鲜活的种种,却都被抛在脑后,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