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捕捉到他这个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侄儿让人打断他的腿,只说他是因为违反军纪,也是看在靖王的面上。否则,以他贪污的罪名,到时说不准还会牵扯到靖王的身上。”
将证据放下,皇帝用力拍打桌面,怒道:“简直岂有此理,不过是区区一个副将,竟敢贪污这么多钱,你做的对,打断他的腿已经是小惩大诫了。”
“你是怎么管教手下的?”皇帝恨铁不成钢的怒瞪了眼靖王。
这些证据表面上是指向李副将,可只要有脑子的人都明白,敢对军粮伸手的,岂会只是区区一个副将?
必定是他背后的人,也就是靖王本人。
靖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迁怒的瞪着君胜天。
都是这家伙,害父皇责怪自己,突地想起什么似的眼珠一转,对皇帝说:“父王,儿臣回去一定要好好管教手下,不过儿臣有错,福王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君胜天挑了下眉头,他倒要瞧瞧这家伙还能怎样说自己。
昭孝帝感兴趣地问:“怎么说?”
“今晚,军中有规定不得带女眷去军营,可福王恃着是主将,竟然带着福王妃去军营,此事若处理不好,朝中大臣必定会觉得福王假公济私,难以胜任大将军之位。”靖王道。
“福王,是不是有这回事?”昭孝帝严肃地看着君胜天,一副他若给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就别怪他不留情面的架势。
君胜天从容不迫地回答:“圣上应该也见识过福王妃的医术,臣得知王副将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所以,所以把她带去了。”
闻方,昭孝帝也想起今天幸好孟芷昀救了十五皇儿一事。
当时,事出突然,他也没多想,此时说起,他便觉得疑点重重。
据他所知,孟相那个丑女儿并不会医术,可她的确救了皇儿一命。
“听说福王妃会医术,是得到佛祖指点,此事当真的?”
对于孟芷昀一夕间学会医术一事,君胜天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他相信医术是需要长年累月的学习与积累的,茯苓说的那套说辞,骗骗无知妇孺还行。
不过,孟芷昀是昭孝帝的棋子,真相如何,就让她自己交待清楚,他可没有义务替她解释,因此,他回答道,
“她是这样说的,只是真相如何,臣也不清楚。”
见无法从君胜天这里得到答案,昭孝帝掳了掳胡须道:“既然福王妃医术了得,那就让她留在军营给那些受伤的将士看病吧,陈公公,你再宣几名太医去军营,协助福王妃。”
昭孝帝说得好听是协助孟芷昀,实则是让太医查清楚,她是否真的会医术。
“是,皇上,奴才现在就去按排。”旁边的张公公会意道。
闻言,靖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父皇,福王妃根本就是胡闹,你怎么还让她留在军营,就不怕那些将领被她祸害个好歹来?”
他真没想到,父皇不仅没趁机冶福王夫妇的罪,还让那孟芷昀留下来。
孟芷昀是昭孝帝的棋子,知道的人并不多,其中并不包括靖王,昭孝帝也没有跟他解释自己的用意,只是冷淡地道:
“既然福王都让福王妃医冶,自然是对她有信心,不会让她胡作非为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