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华回到家,喝了一碗*的姜汤,就裹着被子在暖炕上歪着,不一会儿便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一只小手在摸自己的脸,隐约能听到念伊担忧的童音:“额娘脸好烫……额娘你怎么了?额娘你醒醒……”见她没反应,惊慌地摇她。
蕊香忙阻止道:“格格快别摇了,福晋刚睡着呢……福晋着了凉,奴才刚让人去请太医了。”
“额娘生病了……”念伊抽抽鼻子,眼圈都红了,懂事地为琬华掖了掖被角,便撑着下巴趴在炕边。
琬华睡了有一个多时辰醒来,睁眼就见弘晖、弘昐和念伊排排坐一样趴在炕沿儿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额娘,感觉好些没有?”弘昐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琬华微微一笑,摸摸孩子们的脑袋:“好多了。”坐起身,弘晖忙拿来狐裘为她披上,又在她背后垫上软枕。念伊则蹬掉鞋子爬上炕,偎坐在琬华身旁,又将被子为她往上拉了拉,奶声奶气地道:“额娘要捂好,别又着凉了。”弘昐接过丫鬟递来的刚熬好的药,在炕沿儿上坐下:“额娘,儿子喂你喝药。”
看着孩子们这么关心自己,琬华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眼眶都跟着湿润了。尽管从来不习惯一匙一匙的喝药,那样只会更苦,但这次她却任由孩子们用羹匙喂自己,似乎那药汁也变得不那么苦涩了。
刚喝完药,就见胤禛脚步匆忙地进来,带进一股清凉的风。
“好些了没有?”他将手伸进被子里暖热了,这才贴上琬华的额头,“还在发热。”
“睡了一觉,又吃了药,已经感觉好了些。”琬华握住他的手,“只是有点发热,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
“都是昨晚照顾我才着了凉。”胤禛为她拢了拢衣襟,“我怎能不担心。”
琬华眼中柔波轻漾,抚着怀中念伊的小脑袋:“什么时辰了,我都饿了,孩子们估计也饿了。”
胤禛扬唇而笑,吩咐下去:“传膳。”
……
晚上,琬华喝了药就歇了,只是睡得不是很安稳,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茫茫白雾中,她看见十四手里握着刀,双眉紧皱向前走着,前方的视野渐渐开阔,在一片白幡招展的空地上,胤禛一身明黄头戴冠冕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走过来的十四。
十四走到他的面前停住:“皇阿玛究竟把大位传给了谁?为什么你不等我回来就缴了我的兵权?为什么额娘生病你还要逼迫她?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四哥?”
“见了朕为何不跪?”胤禛冷冷地道。
十四沉默片刻,忽然笑出声来,而就在同一时刻,身子猛然跃起,执刀直直地向胤禛刺去——
“十四不要!啊——”琬华骤然惊醒,一下子翻身坐起,喘着粗气,背上全是冷汗。
“琬儿……”胤禛忙也坐起身,脸色虽然黑着,但是眼睛里却满是担忧心疼,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摸了摸她苍白的脸颊,“做恶梦了?别怕,我在这里。”
琬华转过头,昏暗的灯光下,半晌才缓过神来,双眼对上焦距,愣怔了一会儿,忽然将他紧紧抱住,脸颊埋进他的怀里:“胤禛……”
“梦见老十四了?”胤禛酸酸地问道。
琬华还对梦中的景象心有余悸,并没有留意他的语气,闷闷地“嗯”了一声:“胤禛,不要丢下我。”
“怎么会?”胤禛心弦颤动,满心都是暖意,以及一丝莫名的疼痛,轻抚着她的背,“别胡思乱想,我一直在你身边。”又为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出了一头的汗,快躺进被窝里,别又着了凉。”
盖好被子,胤禛仍将她拥在怀中,见她还睁着眼喘息不宁,柔声道:“只是场噩梦而已,不要多想了,我永远都在琬儿身边。睡吧。”
琬华呼了口气,在他胸前蹭了蹭:“嗯。”
……
几日后,琬华病愈,胤禛怕她这些日子在家中呆得烦闷,下午从宫里回来,趁着有闲工夫,便带她去广化寺上香祈愿,顺便透气散心。
按照往常习惯,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乘一辆外表平凡的马车,身着常服低调而去,只让几个府中侍卫跟随保护。
广化寺香客不少,自胤禛同琬华进了大殿,有些聪明的见到他们这等穿着气度,也能忖度出他们身份不凡,做完该做的事便不再停留地散去。不一会儿,佛祖供桌前面便空出一片地方,侍卫们捧着干净的蒲团过来放好,琬华便跟着胤禛给佛祖上香,然后跪拜祈愿。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不知怎地突然咯噔一声,一股强烈不安的预感袭上心头,迅速环顾四周,一抹寒光差点刺痛了她的双眼。
“胤禛小心!”惊惶扑过去想挡住,但胤禛比她反应还要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就势滚了出去。
“砰砰砰”那箭羽几乎是贴着脸颊擦过,钉入了佛祖前面的香案内,箭簇深没其中。
“有刺客!”侍卫们已经动作起来,顿时响起兵器的碰撞声,大殿内的其他香客纷纷惊慌逃散出去。
琬华被胤禛紧紧护在身下,她心慌意乱地摸了摸他的脸:“胤禛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胤禛却回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我没事。”
刺客只有两个人,应该是预计用小弩射杀目标后就退走,箭头都抹了毒,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提前半刻反应,导致没能得手,之后被侍卫们缠斗地太狠,想迅速撤退已是不能,只有一番硬拼。
胤禛扶起琬华,就一直将她护在怀里,皱着眉表情却是极平静地望着大殿内搏斗的场面。
两个刺客虽然身手不错,但毕竟寡不敌众,不一会儿便被制服,还受了重伤,小弩和有毒的箭羽也被夺走。两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侍卫们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怒喝道:“谁派你们来行刺的!从实招来!”
其中一人看着走过来的胤禛,忽然大笑几声,扬声喊道:“十四爷,奴才辱命,以死谢罪!”说完喉头猛地一哏,双目一下子瞪圆,便没了气息;他的同伴还不等侍卫作出反应也同样就没了命。
“主子,两个刺客嘴里藏着毒丸,已经服毒身亡。”侍卫检查了一番回禀道。
胤禛面沉如水,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下令道:“唤十四阿哥前来!”能被称为“十四爷”的,在这京里也就只有十四阿哥了。
“主子,奴才见过其中一人,”一名侍卫道,“奴才如果没记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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