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水鸟轻点湖面,掠起圈圈涟漪。
画舫靠了岸,船舱打开,胤禛同琬华一前一后出来,两人面如桃花,若飞霞照影,相视时眼波尽是温柔。行到岸上,胤禛为她理了理有点歪的*一统小帽,看着她的眼睛久久移不开目光,半晌低语一句:“真想明天就大婚。”
琬华面色绯红,嗔他一眼:“就知你这不正经人,肯定想到什么不正经事了……”
胤禛笑得玩味:“那你说说我想到什么不正经事了?”
琬华扭开脸:“不理你。”
胤禛轻笑,拉着她往前走:“好了,我不逗你玩了。”目光无意投向前方,却不禁微微停顿了一下。
琬华也已看到那厢立在柳荫下的少年,锦袍轻卷,俊逸挺拔。她愣了愣,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朵笑容,抓住胤禛的手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他俩与少年互相见礼,胤禛笑道:“还真是巧。巴尔图兄长也是出来郊游么?”
巴尔图将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收回来,咬咬牙,有些没精神道:“随便出来逛逛。没想到你们也在。”眼眸又转向琬华,定定地瞧了她片刻,终是暗自无奈一叹,“应该恭喜你们。”
琬华微微一笑:“同喜。我听胤禛说皇上也为你指了婚,前不久婚期也定下来了,我和胤禛更应该向你道喜才对。”
巴尔图眸中的疼痛一闪而过,接着脸上的抑郁被强笑掩盖:“同喜。”
胤禛却是心中透亮,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咱们仨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趁今日天色尚早,去喝一杯如何?”
巴尔图虽然心里抑郁难受,却也是多日不见他俩,更何况今后再想见琬儿也不容易了,三人一起喝酒的机会只能越来越少,颔首道:“今儿我做东,为你二人贺喜……”见胤禛开口欲言,他摆摆手,“你莫要扭捏,今儿咱仨能遇到一块儿我高兴,莫要败坏兴致。”
胤禛爽快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到一处酒楼,包一个雅间,点几样精致清淡的小菜,三杯两盏,兄弟俩就喝上了。琬华只能一边用菜一边喝茶干望着两人,胤禛不准她沾酒。
酒劲渐渐上来,巴尔图让堂倌去拿个小酒杯来,放在琬华面前,缓缓倒满酒:“只喝一杯,醉不了。这一杯是我敬你二人的。”随即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盏,笑了笑,“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言罢一口喝尽。
琬华看着酒早两眼冒光,全然不顾某人“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忙举杯道:“谢谢巴尔图的祝福。”然后先啜了一口,待口中留下回味无穷的香醇之感,这才仰头喝掉,喝完还连连叹息:“好酒,好酒,再来一杯!”
胤禛按住她去抓酒壶的手,斜眼瞅她:“不准。”
“我是要回敬巴尔图。过段时间就是他的大喜之日,我也得祝福不是?”琬华露出哀求的眼神,胤禛翻翻眼睛,终是松开手,但也只准她再饮这一杯。
倒满酒,她举杯对巴尔图道:“巴尔图,这杯酒祝你健康快乐,永远幸福。”喝完后,见巴尔图也面色欣然地饮了,不等胤禛反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眯眯地对他俩道,“这第二杯是一定要喝的,胤禛,你也端起来……这一杯,要祝我们三人友谊长存,永不相负!”
两兄弟微微一愣,随即也露出几分笑容,就连巴尔图内心也平缓下来。两大一小三只酒杯碰在一起,映照着三张风华正茂青葱无敌的面孔,心里都在默默重复着这八个字:“友谊长存,永不相负。”
喝完酒,琬华见酒壶里也没剩几滴,分别给他俩满上,笑着道:“这壶喝完正好。大家都别再喝了,你们酒量也不怎么样,巴尔图都上脸了。”
巴尔图斜瞥胤禛一眼:“上脸的才不容易醉呢,就怕他这个不上脸的已经醉了。”
“你才醉了。”胤禛笑骂一声,“尽说胡话。”
“瞧瞧,还不承认呢。醉得越厉害的人越说自己没醉。”巴尔图挑挑眉,“不管你醉没醉,我都有一句话想跟你说,就当是我嘱咐你吧。”
胤禛看了琬华一眼,淡淡一笑:“洗耳恭听。”
巴尔图低声叹息:“今后好好待琬儿,多多体贴,不要让她伤心,不要再像那次一样算计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胤禛对他严厉的口吻并不生气,反而眼中带笑:“我记下了,你放心。”
巴尔图颔首:“我且信你这次。虽然你经常表里不一。”
“噗嗤”琬华一个没撑住笑出声来,找到知己一般大力点头,对着巴尔图伸出大拇哥:“还是巴尔图看得明白,一眼看出某人的本质!来,我以茶代酒,咱们干杯!”
胤禛在一旁笑得直咬牙,拿起筷子敲了敲她的手:这会儿胳膊肘就往外拐呢,将来结了婚还得了?臭丫头!
出了酒楼,巴尔图虽然很舍不得同琬华……以及胤禛分别,但作为一个合格称职光芒四射的第一大灯笼,就应该有做灯笼的觉悟,于是他笑着道:“听琬儿刚才说,你额娘就在前面不远的广化寺呢?我已好久未见伯母尊颜,琬儿正好领我去拜访。”
胤禛就知这家伙没安好心,拍拍他的肩:“岳母大人此刻正在禅房歇午觉呢,还是莫要去搅扰为好。”
巴尔图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目光又移向旁边的琬华,“今儿能见上一面已是满足,不打扰你们,我走了。”
胤禛咬着牙笑:你这还不叫打扰?见他已骑上马,终是道:“你放心,咱们仨今后会常有机会相聚的。”
琬华点头:“是啊。以后,你要常来看我们。”
巴尔图扬唇一笑:“知道了。”于是拨转马头,一径去了。
琬华同胤禛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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