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鸾织望着河中自己的那只花灯,随着流水越飘越远,不禁叹了口气:“一个也许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愿望。”
其实愿望很简单,只是想灵魂重新换回来,一切回归正位。
可是她知道,这个愿望如今看来比登天还难。
“既然实现不了,为何还要许呢?”顾杞城拧眉,见她脸上淡淡的落寞,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蒙尘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知,不过是抱着飘渺的一丝希望罢了。”林鸾强收回目光,淡淡地落在顾杞城的左肩衣服上,一朵金色祥云且卷且舒。
顾杞城有一瞬间只觉得呼吸不能动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脱跳而出,下意识说道:“不妨说出来,兴许朕能让人如愿。”
寻常女人,求的都不过是自己的怜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觉得林鸾织许不是这样的愿望。
林鸾织摇摇头,不复一语,只是轻轻一笑,仿佛月出云岫,万点柔辉碎进河水里,说不出的澄明清润。
裴池初一直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听林鸾织轻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再看那淡如月华的笑容,是自己从未在她身上瞧见过的。
明知物非人非,明知不得真相,裴的手心竟渐渐捏出汗来。
因为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一如河中花灯,风一吹便颤颤巍巍。
而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
顾杞城当夜便离开,另有要事去了别处。第二天醒来,林鸾织虽有失落,却没有时间过分低沉。
因为有顾杞城的默许,花雀之事很快就有了消息。
但这个消息让林鸾织和裴池初都吃了一惊。
花雀居然是凌江阁的阁标。
凌江阁阁主自然就是上次在墨色见过的戴着帷帽的叶寒枝。
而凌江阁在平凉城邻县永安城里,轻车简装慢行也不过是两天的路程。
林鸾织和锁烟坐在马车里,有春光明媚洒落,影影绰绰。
越接近永安城,林鸾织反而越觉得忐忑。
为何花雀就成了凌江阁的阁标?名满天下的叶寒枝为何会有花雀的样子?难道他和表哥宋归珣有关系?
可是从前从来就没有听表哥说过他认识叶寒枝啊。
但愿此行能将花雀之事弄明白,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此后回去皇宫,或是偏安一隅,或是守着顾杞城寡淡的圣宠勉强过日,至少不用再胡乱猜测,寝食难安。
正想着,马车却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刚进永安城,裴池初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对面高头大马而来的不正是林鸾织同父异母的嫡长兄林焕贵,刚刚晋升的永安城太守。
他怎么居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裴池初低头吩咐徐兹,轻声道:“你先送小贵人去驿站,我随后就来。”
徐兹领命往后而去。
林焕贵翻身下马恭迎道:“王爷远道而来也不通知下官,也好让下官提前准备打点,盛迎王爷。”
裴池初摆了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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