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明显是被吓倒了,就连平常很难看到的眼泪,居然也出现了。
这一切,让她感觉看起来如此陌生,如此反常。
高个子哭婢上上下下打量着林鸾织,冷笑道:“瞧你的打扮,也不过是个贵人。换了你,对我们又没有任何用途。”
居然知道自己只是个贵人,看来这高个子哭婢对宫中甚为了解,有备而来呢。
林鸾织将一只手反放在后背,朝前又走近几步,然后站定。
一时间,竟油然而生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唬得高个子哭婢忍不住后退几步。
“你们若执意带着贵妃娘娘,只要出了后门,我们立刻就会唤人来。就算你们带了再多人,能抵得过御林军吗?”林鸾织的声音如浮在水面的碎冰,半点温度都没有。
高个人子哭婢和矮个子哭婢交换了一个眼神,本来以为后宫嫔妃胆小,多半如楚修媛她们这般,吓得不敢开口,许多事情办起来就顺利多了。
谁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贵人,居然有这样的胆魄和气势,反而让事情棘手起来。
见她们似乎有所松动,林鸾织趁机又说道:“诚如你们所说,我只是个贵人,最起码不会如贵妃娘这般惹眼。只要娘娘一句话,你们想从娘娘这里得到的,由我全权处理,岂不是更方便。换我做人质,我保证会乖乖跟着你们走。半柱香时间内,她们绝不会通风报信。”
既然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就没有理由让别人替自己受罪。倒不如自己走一遭,看看对方到底搞的是什么把戏。
矮个子哭婢似乎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次的目标是钟贵妃,带个旁人出去能交差吗?
高个子哭婢却已经不管不顾,完全被林鸾织说动了,手中的短刀又往钟贵妃脖子上靠近几寸,问道:“贵妃娘娘,这个贵人能替你做主吗?”
钟贵妃的眼泪都不知趟了多少回,她又惊又怕,见林鸾织朝她点点头,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本,本宫,全权交,全权交她处理。”
“你上前来。”高个子哭婢已经决定,只等林鸾织近前来,放开钟贵妃,一把拽过她,短刀便架在了林鸾织的脖子上。
矮个子哭婢见状,还是犹豫不定:“你怎么能放了贵妃?要的是贵妃娘娘啊?”
高个子哭婢拉着林鸾织快步往后门去,边走边说道:“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林鸾织被她拽得生疼,也只能咬牙忍着,刚出了后门,一只麻袋便迎面扑来,紧接着后脑勺一痛,人便失去了知觉。
最后残留的意念里,林鸾织长长叹了口气,都说了会乖乖跟着走,为什么还要让她遭这罪。
烟树阁里,王昭仪扶着钟贵妃,连声唤着。
钟贵妃目光呆滞,泪流满面,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她总是这般的胆小怯弱,耳畔里还回响着刚刚交接擦身而过的时候,林鸾织轻轻对她说的“对不起”。
痛恨这般没用的自己,不管是身为林鸾织还是如今的贵妃。
新桐见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最终咬咬牙,跺跺脚,飞一般地跑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