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很好看,特意买来一样的。”
沈与尔喝进嘴里的茶“咕咚”一声一口吞下去,喉咙里胀胀的,睁着大眼睛回看过去:没给我点心理准备!
老人家怔了1秒,呵呵乐起来,双手拍了拍蹲在地上的小朋友的肩膀,眼睛里满满骄傲:“那是当然,我孙女怎么都好看。”他从老花镜里瞅一眼坐在一旁轻松喝茶的人,乐不可支,“你小子,就属你最张扬,倒跟孩子学起穿衣打扮来了。”
沈与尔惊讶,抱着膝盖仰起脑袋等下文,然后……她呆了,老人只是继续拿起报纸,专注地看起来,老半天才慢悠悠说:“吃完早点我们再去钓鱼。”
陈顾返略微跟看过来的小朋友扬了扬嘴角,从神色到姿态依旧散漫慵懒,好像经历了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谈话。
她心虚极了,眼神都轻飘飘起来,明明表现的很明显了,老人家他,竟然……不信!
很快又是一年除夕,沈与尔对摊在床上的衣服琢磨半晌,终于还是做贼似的没敢穿成一样。拐了个弯,他们家大门就这么敞开着,红灯笼、春联、彩灯喜庆的不得了,门口歪歪扭扭立着两个大鼻子雪人,脑袋上罩着小红桶,其中一只是她偷偷的恶趣味。
后来陈顾返发现了这只家伙,又径自弄了个小的挨在旁边,最后扯来彩带把两个雪人都圈了起来。现在快要融化在一起,变成这副好笑的样子。
一只脚才将将踏进屋门,手上就被一个温柔的力度带进来,陈家老太太握着她的手笑眯眯将她拉到沙发上坐好,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她手心,抚下她的手指将东西握住。
陈景安就在一旁削着苹果笑:“妈,您这是把小尔拼了命的往家里收拢,只是这俩小的都不争气啊。”
沈与尔面色微窘,溜了视线,偷偷去看伏在二楼栏杆上的陈顾返,他低头,微笑,用口型告诉她:“收着。”
陈老太太捉到小朋友的视线,心知肚明,心里乐着面上优雅如故,理了理旗袍的裙角这才意味深长回了女儿的话:“小的不争气,不是还有大的。”
沈与尔握住老太太的手指,她反手安抚地拍一拍。
说来也巧,陈景安忽然就想起件刚听来的大事,将苹果切成四瓣挖掉核放在小盘子里递给沈与尔,开口:“隔壁学校的高中男老师,跟他们班上一女学生好了,你们说这事儿弄得,风气多不好,外边指指点点的。”
“老师怎么说也算长辈,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女学生也是,哎……”
沈与尔就这么不吭气儿地听着,心里直抽气,手都麻了,心虚起来什么事情都想往自己身上带。
“景安,别人家的事咱不管。”
“嗨!我就这么随便一听,脑子里走个过场完事了。”
陈老太太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小朋友手指,从容起身,“小尔,跟我去厨房看看菜。”
老太太没用家里阿姨,每个菜亲力亲为,沈与尔看不过去死赖着不走:“您不让我帮忙,我……”她拽住门把手,“我就不走了。”
“这孩子,还耍起赖来了?”老太太好笑。
她就蹲在地上环顾四周,终于找到正慢悠悠走过来的这个人,眼巴巴开口:“陈顾返,你帮帮我。”
陈顾返要笑不笑地把小朋友拎起来,身形完全覆住她的,在没人能注意到的角度亲了一下她的鼻尖。她把人推了推,歪头耳语:“严肃一点。”
他鼻音笑一声,就真的挑了把小刀收着下巴认真弄起来鱼来,沈与尔敛着眼睫杵在旁边打下手,余光偶尔飘到他那儿,这个男人专注起来的样子,无可挑剔。
“好看吗?”他突然没头没脑地丢过来一句。
“啊?”反映了那么几秒钟,她才后知后觉这个人在笑话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将视线正大光明放过去。从这个角度看,睫毛很长,鼻子更加立体,下巴是一个极媚人的弧度。
默数3个数,她收敛起来,只是低低笑着弄菜:“好看啊。”
“这俩孩子。”老太太赶他们,眼睛里尽是满足,“去那边做点简单的就成。”
他说:“妈,没关系。”
饭桌上,气氛融洽的让人自觉愉快,一轮敬酒祝福,赵约动起筷子却无从下手:“外婆,都这么酷,您说我吃哪个?”
“捡喜欢的吃。”
“我都喜欢,外婆您真厉害。”
老太太嘴都合不拢:“看看,这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给沈与尔夹了一块排骨,刚夸完的这个家伙就一声喊:“沈与尔!”
她看过去,伸出去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干嘛?”
“你手上的佛珠跟我小舅舅那串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