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太执着了,心中有执念,怎能看清道路呢?都是业障,迷了双眼,兜兜转转,一场空而已。”
面前之人六十多岁,头发掉得精光,仅有的一圈稀薄的斑白都留在了两侧,一副老花镜夹在鼻梁上,看起来像个迂腐的老学究。
老人手里拿着一本烂书,书皮早就没了,书页也破破烂烂,材质是那种几十年前的老黄纸,印刷粗糙,上面是着墨严重的手写体古文。因为印刷质量不好的缘故,有些字都晕在了一起,看不清晰,不过都被老人家标注重新写了出来。行与行之间的空隙间,也被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注解心得。
老人家的字初写黄庭,方方正正,一眼望去绝不会让人看着凌乱驳杂,字里行间都透着规矩,更有一种刚柔并进之感,看得出来老人是下过功夫练过字的。
老人家是在山上被人发现的,深山野林,罕有人际,孤零零的生活了几十年,若不是机缘巧合,老人家可能还在山里住着,到死都不会有人发现。
听老人说,老人家是当年跟着家里人逃难跑到山里去的,那时他才几岁,从那以后就没下过山,好在父母都是文化人,能教他读书认字,又给他留下了很多书籍,不过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几本剩下了。
发现的时候,老人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正拿着锄头翻着小菜园子。菜园旁边就是个破旧的小木房,屋里连个蜡烛都没有,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个简陋的衣柜。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也不见其他人。
众人费劲巴力的将老人带下山,期间还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老人说话让人很难懂,带着浓厚的口音,要费极大的力气去听,有时还要靠猜靠蒙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沟通费力,就只好慢慢的磨。
交涉了很多天,老人才极不情愿的跟着下了山。
本来想送到养老院去,可养老院不收,连着跑了很多家都是一个答复。
老人是黑户,没有户口,也没有在案的记录能查到与老人有关的人,无奈只能重新补办户口,帮老人定居。
几十年的山里生活,老人的身体精神状态其实都很不好,患有多种心理与生理上的疾病。也不怪养老院不收,说句不好听的老人家就是个野人,完全与社会脱节,放到那里是真的不合适。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送到了这里。
在医院最起码有些事情还有个方便,这里也最擅长治疗精神疾病。
老人有些神神叨叨的,是常年无人交谈诱发的心理疾病,在医院这些年才有所好转。
老人在医院里没有朋友,每天最多的就是独自一人拿着书坐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看,别人说话也不理,到饭点就吃饭。睡觉的时候也不喜欢软棉棉的床垫子,都是扔在地上睡在硬硬的板子上。
医院其实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这种情况只能靠着时间来软磨硬泡,急不来。
老人知道他们是好心,心理也感谢他们。
陈渊平坐在老人面前,基本都是老人在说他在听,老人手里的那本书,陈渊平借着机会看了两眼,看不太懂,不过老人可是把这本书当个宝一样,外人碰不得。
老人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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