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
不差一分一秒。
钟声响起。
蓝色的门被忽然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跑了出来。
男人闭着眼睛,用力的奔跑着,好像在逃离着什么东西。
哭声从男人的嘴里传来,呜呜咽咽,像是哭尽了力气,已无力再大吼大叫。
男人张着嘴里叫着什么,听不清,但能感受到他的惊恐与绝望。
那种无人帮助,陷入绝望的无力吼叫就像黑夜之中被人掐住了咽喉一样。
男人跑着跑着就累,扑倒了医生的怀里,像是找到了安全屋,放松了下来,安静的睡了过去。
癔症,一种精神疾病。
医生的诊断书上是这么写的。
可男子知道,这并不是癔症。
“可以给我来根烟么?”坐在床上的男子有些胖,面容憔悴,带着沉重的黑圆圈,显然长时间无法正常的休息,使得他的身体并不是很好。
陈渊平掏出一根香烟,为男子点着,自己也点了一根。
“谢谢。”男子说道。
重重的吸了一口,男子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你这个样子持续多久了?”陈渊平打开录音笔然后问道。
“很久了,从我三岁左右吧。”男子坐在床边一口口吸着香烟,好像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
“每天都是如此?”陈渊平又递给他一根香烟。
他抽的实在是太快了,只是两三句话,香烟已经没了大半。
“小时候是,天天都这样,半夜十二点准时的起来又哭又闹,持续了将近三个多月,没间断过。”男子皱着眉头,有些烦躁,显然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了什么。
“可以描述下给我听么。”陈渊平说道。
男子并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个问题:“你闭眼的时候,会感觉有东西在眼前忽大忽小么。”
陈渊平想了想,确定了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方才回答道:“没有。”
男子点点头,开口说道:“他们都说我是癔病,其实我是见鬼了,当然这没人会信。”
男子自嘲的笑了笑:“三岁的时候么,总会做同样一个噩梦,反反复复,从不会换花样。”
“那是一个舞台,一个女人站在上面,这时候倒是没啥,然后就有一条线出来,女人一下就没了,四周还很空旷。之后我就像掉进了洞里一样,乌漆麻黑的,然后看到无数的黑不拉几的东西从洞里面跑出来,形容不上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感觉毛茸茸的,然后我就会开始满床跑,边跑边哭。”
男子深吸了一口烟,笑到:“其实听起来不吓人,可这玩意连续几个月,天天准时都来,跟个闹钟一样,这就很吓人了。”
“更何况那时我才三岁。”
男子弹了弹烟灰补充道:“那年是正好过年。”
“长辈回来看你了?”陈渊平学八字的那段时间,接触过一些这样的事,所以有些东西还是懂点的。
其实这也是陈渊平学八字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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