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涣犹豫了一下:“好。”
楚昭游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救了。”
赶紧跟你家国师回去吧。
……
一到喝药的时间,摄政王准时出现在福宁殿门口。
楚昭游捧着碗:“其实朕现在特别乖。”
完全不需要你特意过来监督。
萧蘅:“药太苦了,我想喂你吃糖。”
上回楚昭游反胃,他直接灌他喝药,连个蜜饯都不知道买,越想越后悔。楚昭游怀的是他们两人的孩子,可是他带给楚昭游的只有苦,他想在这段艰辛的日子里,多留一点糖。
——他带给楚昭游的糖,以期抵消万分之一苦。
楚昭游抬头和他接了个吻:“甜了。”
神医急匆匆赶来,看见此景,心痛地捂住眼睛。
世风日下!
萧蘅:“可是出了什么事?”
老头按住楚昭游的脉象一把,松了口气:“没什么。”
方才陆景涣回去,老头立刻闻到了他身上过浓的药味,一检查,果然在他靴底下刮出了和地瓜藤下一样的血渍。
薰草药防的就是这个,身上有可疑血渍的,草药熏香便发挥功效,缠了上去。
凤星洲正好回来,老头又检查了一下他的靴底,并没有发现端倪。
一问陆景涣,他唯一比凤星洲多走的地方,就是在五云寺和月老庙中间的那堵墙根。
萧蘅目光一厉,果然是五云寺在搞鬼!
“将五名主持投入天牢,分开审问。”
发现尸骨时,他就派人通知谢朝云,带两千护龙卫,将五云寺和月老庙都围起来。
相处几十年的老家伙,其中一个被人顶替,其他人看不出来,可能么?
“假拟其四人的口供,轮番诈一诈第五人,立刻审问出谁是冒充者。”
萧蘅话音刚落,钱世成带着一把匕首向楚昭游复命。
“属下和其他几人看着,觉得这匕首像是宫内之物,但又不确定。”
萧蘅掀开绢布一看,匕首的锻造样式,与九年前内侍监上贡的类似。
这批匕首因为所用的铁矿独特,成色绝无仅有,先帝便将其赏赐给近卫作为恩典,并命令以后换一种样式。
他盖上绢布,拧了拧眉。
先帝在可能得到合心蛊的那段时期,他的近卫杀死了五云寺的高僧。
苗若秋的血,出现了五云寺外墙边,证明合心蛊的主人就在五云寺。
两厢结合,摄政王怀疑先帝是从五云寺夺得的合心蛊。
楚昭游听完有些咋舌:“那他们现在是想要回去?”
可他现在还没法还。
萧蘅:“若是只想要回合心蛊,大可以告诉我解蛊办法,等我引出合心蛊后,就可以收回去,而不是拉拢苗若秋用血做引子,使那下三滥的手段,还像个出家人么?”
他看着更像是想颠覆政权。
区区一个五云寺,竟然把手都伸到了沿海,拦截地瓜藤,只靠那几个和尚,根本办不到。
楚昭游附和:“不像。”
他就没见过像的。
比如眼前这位陪陆景涣过来道歉的凤星洲。
“对不起,我踩到不好的东西,差点害了你。”陆景涣低着头,十分愧疚。
“没事,你帮了大忙了,晚上朕请你吃饭。”
楚昭游一边应着,一边盯着凤星洲,忽而想起一件事:萧蘅和凤星洲怎么认识的?
陆景涣说凤国师五年前一直在山上修行,不入俗世,不问红尘。大衍国上任帝后苦苦相托,他才答应下山辅佐陆景涣。
凤星洲没下过山,那就是萧蘅上山了?
楚昭游发现自己对萧蘅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从未听说过他的父母亲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讨厌戏子。
萧蘅见楚昭游盯着凤星洲看了好一会儿,提醒道:“五年前他还是个……”
楚昭游和陆景涣脑海中齐齐浮现出一个词。
凤星洲瞥了一眼摄政王:“师弟何出此言?”
敢再提一句,大家以后就是相亲相爱的师兄弟,一起光过头的那种。
楚昭游惊讶,居然是师兄弟,他不由得看向摄政王的头发。
摄政王连忙否认:“我只是暂住他师门几年。”
楚昭游:“为什么?”
萧蘅意图揭过这个话题:“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凤星洲目光在萧蘅和楚昭游间转了转,忽然明白自己取经对象不对。
应该问楚昭游。
他这里正好有个关于萧蘅的故事可以换。
等凤星洲走后,萧蘅对楚昭游道:“如果凤星洲私底下说要和你做交易……”
“朕就答应他。”
风水轮流转。
摄政王不像陛下,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楚昭游不做交易的把柄。
出家人话这么多,容易娶不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