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印在上面的一抹柔软。
傅司晨抿了下唇角,“我没生气。”
郁时南将手臂收回,看她垂着小脑袋恹恹的样子,知道她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别想太多了,病好了有精神了再想。”
她没回应,郁时南倒也不是要听她说什么。
他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
傅司晨慌,她现在这样,就裹个被子,他走了,她怎么办!
“旁边有个女装店,我去给你买身衣服换。”郁时南看看她的吊瓶,“我很快回来。你自己看着药水,没了赶紧喊护士来换药。”
“……”
郁时南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矛盾了半天,还是转身走了。
想问她尺码,外衣其实目测一下可以了,但是她里面的尺寸……
但实在是问不出口。
郁时南再回来,就看她乖乖在输液,已经换上了最后一个小瓶子。
郁时南拿了杯热豆浆,把吸管放好,他递到傅司晨面前,“把这个喝了,你早上没吃饭,肚子该饿了。”
傅司晨抬眸看着他,他站在她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她都觉得心安。
他对她多一分体贴,她就有些忍不住……忍不住想抱住他,想让他再多疼她一些。
想跟他说,她压根不在乎韩奕怎么样了。
可她在乎他。
傅司晨接过豆浆握在手里,轻声,“南哥,你头上的伤,还疼吗?”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这才多久,傅司晨才不信他。
郁时南看她这不信的模样,轻笑,“看着吓人,其实没事。”
“我很抱歉,韩奕是有点失控了,不知道轻重。”傅司晨心疼,韩奕下手太重了。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不是她突然冲过去,南哥应该是能避开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她替韩奕道歉,郁时南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种她跟韩奕是夫妻,是一体的,这种将他归在外人列阵里的距离感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他的想望,都是奢求。
两人之间不再说话,安静的就剩下她用吸管喝豆浆的声音。
温的。
甜的。
傅司晨也是饿了,一杯豆浆很快见底。
郁时南接过来将被子丢到垃圾桶,他将进门就放在一边的一个纸袋递给傅司晨,“一会儿输完液把衣服换了。”
袋子放在她身侧,傅司晨往里面看了眼,一眼看到粉色草莓可爱款的小衣服,脸都红了。
“你知道我尺码?”
“跟店员说了你的身高体重。”男人耳根子难得有点发红,“不行吗?我拿去给你换?”
傅司晨拿出来看了眼,她撇嘴,“我没那么小。”
郁时南,“……”
“我去给你换?”
“不用。”
傅司晨看看,里面是身颇宽松的运动服。
“我现在要换。”
男人应了声,就要往外走,给她让地方。
傅司晨盯着他背影,“南哥你出去了,我怎么换?”
郁时南猛地回头。
傅司晨无辜的看着他,“我输液呢,左手不方便。”
“还有一点输完了,完事你再……”
“我不,我现在要换,我想上厕所。”她执拗的发着小姐脾气。
郁时南说找个护士进来帮忙,傅司晨偏不。
郁时南脸色也不好,他一个男人。
“你闭上眼睛不看。”傅司晨抿着唇,嘟囔,“我很快。”
郁时南没说话,却去将门从里面锁上了。
身后窸窸簌簌的声音魔咒一样往脑子里钻,即便是他背向她,也难免会受影响。
脑子里会不自觉的描摹她的身体。
傅司晨不否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
心头的恶魔滋长,疯了一样。
她换了裤子,一只手臂伸进烟粉色的T恤里,然后她看着另一手背上的针,傅司晨伸手拽了一下郁时南,“南哥,好了……”
郁时南转身的一刻,人整个儿愣住,甚至都忘记他可以第一时间闭上眼睛。
头皮砰砰的跳,跳的人整个脑袋都发晕。
T恤再她身前,连半个身体都挡不住,草莓的小衣服因为尺码不合被她弃用,另一只手臂因为输液没办法穿上,她说好了?
郁时南只觉得血液直往脑门顶冲,冲的眼底都染了红。
上身的丰盈将那一截小腰衬得愈发不盈一握,他猛地偏了脸,挪开的视线里却抛不掉印入眼底的一切。
“这个手好像没法穿。”傅司晨喏喏的解释。
拽着他胳膊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
一时的疯狂勇气之后是胆怯与羞耻。
郁时南直接将床上的纸袋拿过来,将里面同套系的外套拿出来,直接披在她身上,他半蹲下身去将拉链替她拉上,可这蹲下的姿势入目所及恰好……
男人额角渗出微微的汗意,刺啦一声。
拉链拉上去。
男人手指不小心碰到她裸露的肌肤,傅司晨身体微微的颤。
拉链直接拉到顶。
郁时南控制着自己发麻发颤的手指,这才正正当当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像是失去两条手臂的失臂少女,运动外套的两个袖子空空荡荡,她就这样被遮得滴水不漏。
两个人四目相对。
傅司晨看着他绷着,有些黑沉的脸色,心口突然发慌。
一声南哥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自己很荒唐,这种企图心简直龌龊又无语。
尤其是南哥都没点反应。
好像还生气了。
她……
傅司晨眼睁睁看他一声不发的转身出去。
吊瓶半小时以后输完了。
起了针,傅司晨按着自己的手背,她把衣服穿好,木木的坐在休息室的床上。
过了会儿,郁时南才过来,靠近了能闻到他身上很浓的烟味。
他手里拿着一袋子药,“如果不愿意打针,吃药也可以。”
男人的嗓音有些沙。
傅司晨嗯了声,想再说什么终究也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车子载着他们回了农场。
傅司晨回房休息,联系了陶溪,告诉她关于她的视频部分是拍不了了。
“陶溪,我今天真的拍不了了。你们现有的素材先用,如果实在不行等我病好了我们再来补拍。”
“感冒了那也是没办法,行了,你也别在意,我们来安排就好。”陶溪倒是很理解,“你现在就走吗?”
“嗯。”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