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什么怎么了?”
许倾城睨他一眼,“当我看不出来是吧?”情绪的波动,不需要直言,就能感受的到。
是她比以前更用心,而他也是。
“跟温立言谈什么了?”许倾城不用猜也知道一定跟温翡有关。
“温翡未必是真的精神疾病,但是程序做的完美无缺,质证不充分最终才这样判定。”傅靖霆顿了顿,“她既然选了精神病院,那我就背后动了下,除了温立言,她见不到外界任何其他人。”
但是温翡背后的人一直未曾有动静,这么久了,正常人在里面,也该撑不住了。
傅靖霆直觉到了引蛇出洞的时候,但是他唯一害怕会在他顾及不到的地方,伤到她。
许倾城蹙眉,之前没听他提及,当时钟婉绣是请了律师团队帮助庞医生的女儿,质证不充分,那就是温翡这边做的足够到位也足够隐秘,那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你刚刚,是担心我们吗?”许倾城眉眼弯起来,笑着,“虽然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我很开心怎么办?”
被你担心在乎着。
傅靖霆看她笑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一声,手指捏她的脸,“还笑,景山壹号没有亮灯,我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我又不是没有脑子,懂得保护自己。”许倾城抓下他的手,“不要太担心,我会保护好许愿。”
“还有你自己。”
“那当然。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她自信满满,总觉得未来的每一天都会美好,两个人心凑在一起,总不会差了。
可世事总是,出乎意料。
傅靖霆带她们去银湾酒店。
“郁时南要气死了,他这里位子这么紧俏,你还总是让他安排给你。”许倾城笑。
傅靖霆笑一声,“活该他做厨子,也不止我骚扰他。”
他们进了包房,傅靖霆点餐,照顾她的口味,也照顾许愿的口味,点了不少。
许倾城突然问,“你说郁时南准备结婚?”
“嗯。他以前的女人,说怀孕了。郁伯母也就不拦着了。”傅靖霆将许愿放到宝宝椅里,随口说。
别人的感情事,男人就没有女人细腻。再好的兄弟也是你想好了就好。
许倾城看他一眼,“之前为什么不同意?”
“看不上,还有什么为什么?”
许倾城一听,想了想,笑起来,“那爸妈是看得上我喽。都没有为难。”
傅靖霆看她这小得意的表情,啧一声,“哪能只是看得上,巴不得把我拆解了让你收走。”
“那郁家伯母为什么不同意啊?”许倾城难得八卦。
傅靖霆却蹙了眉,想了想,“一句半句说不清楚。”
又看她,“你对厨子怎么这么上心?”
许倾城直接上手拍他,“胡说八道什么?”
“司晨怎么样?还好吗?”
“关她什么事?”
许倾城,“……”
“她跟郁时南走的近,结婚了肯定就不能跟以前一样,会不会有落差?”
“有什么落差?”傅靖霆嗤一声,“我跟你这样,你觉得她有落差吗?巴不得把我送给你。”
“那不一样,你是亲哥。”
“没不一样,厨子也是亲哥。”
许倾城不说话了,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想错了。
指路围脖(四四暮云遮)
郁时南看着房间里厨房的餐台上放的甜品,时间有点久了,卖相肯定没有刚做出来的时候好。
他吃一口,口感还不错。
这丫头倒是喜欢拾掇这些奇奇怪怪的甜品。
厨房里的厨余垃圾都丢掉了,没有他吩咐保洁阿姨不会私自进入,傅司晨也没有仔细到每次都收拾干净,甚至于说基本善后的工作都是他在做。
但这次应该是她带走的。
郁时南静了会儿,他咬了烟去阳台,点燃。
站在落地窗往外看,万家灯火,但这灯火距离他很远。
前面打来电话,说是客人点名要他做。
郁时南怒,“操,真当老子是厨子了。不去。爱吃吃不吃滚。”
一听就是心情不好。
“汉唐天元的魏老板。”
郁时南沉默了半晌,咔电话就给挂了。
他手臂撑在栏杆上,因为用力,结实的臂膀上爆出青筋。
他狠狠闭了下眼睛。
起身。
将烟直接掐灭进烟灰缸里。
打电话过去,“跟他们说一声,稍等。”
声音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听筒里的声音依然听着有几分沉重。
前厅的经理忍不住松口气。
郁家和姓魏的恩恩怨怨,牵扯太深,就怕一个不注意,突然在平静里点了火。
魏经武定的是银湾酒店景致最好的房间,一张桌子坐了十来个人,摆明了找茬。
郁时南穿了厨师服,他做菜期间很安静,甚至不需要别人给他配菜,自己做,沉在自己的世界里。
灶台有多火热,内心里就有多冷漠。
按照规矩,郁时南掌勺,他做什么,他们吃什么,不提供点餐服务。
坐在魏经武身边的人嗤笑,“哟,规矩挺多。”
“一直是这样,请您理解。”服务人员小心翼翼。
其中一人筷子敲盘子,敲的震天响,几乎把服务人员的话淹没掉。
魏经武不说话,也就这样,不多造次,但气氛绝对算不上融洽。
菜一盘一盘上。
精致,简单。
搭配的倒也很是那么回事。
菜上了七七八八,魏经武不动筷子,其他人也不敢动。
郁时南做好最后一道菜,他拆了围裙,脱下厨师服,还没等出去,前面的人进来,“他们一筷子都没动,说等您一起。”
男人眉目不动,他挂好厨师服,跟着往前面去。
推门进去的一刻,魏经武站起身,其他人也跟着起身。
郁时南看看魏经武旁边的主宾位上空着,他笑一声,敛了眉笑,“魏叔,这菜凉了可不好吃了。”
魏经武拍拍自己身侧的座位,“等你来了开餐,坐吧。”
郁时南看一眼,在坐的倒都是熟悉的,不过一个个看他的模样不友好。
他也没推辞,推辞不掉,过去,坐下。
酒满上。
魏经武开口,“你这里不错,我倒是来的晚了。”
“糊口。”郁时南两个字带过,他动筷子,夹菜吃,全然不把所有人视线放眼里,还要问一句,“不吃?我做的不合口味?”
魏经武使个眼色,这餐盘筷子的声音才有了。
没吃几口,就全都绕在了他身上。
“南哥,听说你要结婚了,兄弟们敬个酒。”
“结婚的时候我敬,等你们撑场子。”郁时南不接。
但今天这遭,他也知道,这酒跑不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这连个龙的一笔都画不出,郁时南啧了声,到底推不过。
喝了。
喝了不少。
魏经武这才笑吟吟开口,“安城北边,郁家有意插一脚?”
在这里等着他呢。
郁时南转着酒杯,偏头看向魏经武,“我没插一脚。魏叔,郁家还有叔伯一辈,我说了不算。”
他一句话推的干干净净,魏经武没再多问,只笑了笑,“是吗。”
他又问,“结婚日子定了吗?”
“在商量,定好了给你下请帖。”
魏经武看他一眼,“好好过日子,别让跟着你的人遭罪。”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威胁。
郁时南偏头看了魏经武一眼,他嘴角勾着笑,“她能遭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