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拧眉看向跑进电梯的傅司晨才惊觉时间的流逝,司晨也长大了,迈进了二十的序列里。
倾城也不过比她大五岁,三年前许倾城找上他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比现在的司晨大两岁,那时候盛世千疮百孔,她倔强的在商场的染缸里挣扎求存。
过去的事情拉出来细想,就越是会心疼,她一头扎进商场里,一个漂亮妖娆又年轻的女人,四面八方的恶意等着她。
彼时他想,叶听鸿终究会错过她。
可初始的身动到情动,经过了多久他不知道,只知道等他反应过来时,只想拴住她,一辈子。
电梯门关之前,傅靖霆喊她,“别在外面呆太久。”
“知道了,晚一点让南哥送我回学校。”傅司晨的话从电梯门关合的缝隙里透出来。
郁时南比他更像她哥,傅靖霆啧了声,转身离开。
……
傅司晨乘电梯直达郁时南的办公室,过去了工作人员跟她说南哥喝多了,去房间休息去了。
银湾酒店有郁时南专用的套房,傅司晨都不用别人带路,他这里她太熟了。
傅司晨按了铃也没人给她开门,她索性自己输了密码进去。
房间里没看到人,但是浴室里有水声。
很快,水声就消失了。
浴室的门哗啦一下拉开。
男人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古铜色的肌肤上滚着水珠,从肩背往下滚过胸口,沿着腹肌往下,顺着人鱼线的线条往往往……
傅司晨猛地倒吸口凉气,赶紧用手捂住眼。
男人一手抓了条浴巾,一边往外走一边将浴巾往腰上围,动作有些慵懒和漫不经心。
陡然听到吸气声,郁时南抬眼看到傅司晨的瞬间骂了句操!
手上的浴巾赶紧的结结实实把自己裹住,张嘴就骂,“你他妈怎么进来的?属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按铃了你也没有开门,他们说你今天喝多了,我以为你睡觉了就自己进来了。”傅司晨一边捂住自己的脸,一边又欲盖弥彰的从手指缝隙里往外瞧,娇嫩的脸颊红如一片晚霞。
呜呜呜呜她第一次看到真的。
冲击力十足。
“谁知道你洗澡呢!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就出来。”
郁时南额角抽搐,套房里就他自己,就他妈裸奔也没人看,谁会穿戴整齐再出来。
看她撞似捂着眼,却透过手指缝往外看,男人脸黑了大半,“你,背过身去。”
傅司晨听话的转过身去,哼哼,“当我愿意看呢,我们学校操场上光着上身打球耍帅的好多,虽然说有点儿骚包,但是身材还可以。”
傅司晨叨叨叨,又笑,“南哥你有人鱼线啊!”
郁时南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他匆匆套了衣服出来,看她还背着身站在那里,男人走过去手掌往她脑袋上一拍,“你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矜持点!”
傅司晨捂着头看过去,他已经穿戴好,休闲的运动裤和黑色T恤,很随意休闲。
只是宽肩窄臀的男人就是比单薄的少年多了些厚重和力量感,她的身高体型在他面前就真的娇小,好似他一个胸膛能容下两个她。
“我还不够矜持,我到现在恋爱都没谈一个。”傅司晨扁扁嘴。
“怎么,想谈恋爱了?”郁时南笑一声,他倒了水喝水,拿烟要点,看了眼傅司晨还是把烟收起来。
这丫头事儿可多,嫌弃他抽烟味道大。
“想啊,怎么不想。但没有我看上的。”
“你现在还小,等你再过几年更成熟一点再选男人不容易吃亏。”郁时南苦口婆心,妹子什么时候都觉得小,怕她被坏男人骗了。
“我也不小了。”傅司晨嘟囔句,忍不住挺了挺胸。
这种隐秘的动作压根不被重视,她也很郁闷,怎么就只把她当小孩呢。
“你大我七岁,我也没看出你选女朋友有多好。”傅司晨闷着声音,想起长辈们说他跟林远晴,这心里就跟长了虫子一样,天天咬的她难受。
“南哥,林远晴不好,她配不上你。”
郁时南知道她对林远晴没好感,只当是妹子关心他,伸手揉她的脑袋,“你南哥也没多好。”
头上可爱的蝴蝶结发箍被他碰偏了,郁时南又顺手给她正了正,他没有妹妹,也幸亏没有妹妹,不然不能保证她会像司晨这样被呵护着长大。
傅司晨看他一眼,就不说话了,鼻子无端酸起来,极小声的嘟囔句,“我觉得挺好。”
“你过来找我干什么?”郁时南坐进沙发里看她,“又想吃什么了?”
他身体陷入沙发里,脑袋往后仰,宿醉让他头疼的厉害,郁时南伸手按在自己太阳穴上。
“我找你就为了吃东西啊?”傅司晨撇嘴,虽然百分之九十是,但也会有百分之十不是。
“不然呢?”
郁时南将脑袋压在沙发靠背上,轻闭上眼睛,“想吃什么找刘厨给你做,我头疼。”
意思是不伺候她。
傅司晨绕到沙发后面,纤细的手指微凉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郁时南只睁了一只眼看她,笑了声,“手法不错,再用力点。”
“要付费的。我按秒收费的。”
“收,随便收。”郁时南笑着,全身放松的坐在那里。
傅司晨手上用力帮他按了会儿,垂眸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若单论精致比不得她二哥,好似被一刀斧劈出来的轮廓透着男人的硬朗有型。
手指从他太阳穴上上移,指腹从他眉目间滑过,轻的像是羽毛拂过,有些痒。
但也舒坦,郁时南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恨不得就这样让他再休息会儿。
郁家这七八年经历了太多,他从天上跌到地上又重新起来,累到甚至顾不上多想其他,他对林远晴有亏欠,有些事总是说不清明。
到了现在这个年龄,让他谈爱就显得可笑。
“南哥?”
傅司晨看他没什么动静,以为他就这样睡着了,人趴过去轻轻喊了声。
女孩轻柔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耳侧,脑袋上似乎顶上软绵绵一团,郁时南突地睁眼往上看去。
傅司晨也没料到他忽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一偏头的功夫,唇从他侧脸上滑过去。
女孩柔嫩的唇畔只涂了润唇膏,软软的,蹭过他的嘴角。
整个头皮都麻了一下,郁时南猛地坐直身体,砰的一声……
“啊!疼疼疼……”
他起的太猛额头直接撞在一起,傅司晨都要跳起来了,伸手捂住自己额头,“你起慢一点啊,被你撞到脑震荡了。”
她原地蹦跶,疼的眼眸里染了层泪光。
郁时南看她这样,一时没忍住,竟然笑起来。
“你还笑?”
“不笑不笑。”郁时南笑着哄她,心情突然大好,大发慈悲,“想吃什么,南哥做给你吃。”
傅司晨捂着额头抬起眼来看他,唇畔擦过他脸颊时的触感依然清晰,男人的肌肤因为胡渣有点粗糙,刺的唇畔还有些发痒。
她轻抿了下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我想吃豆腐,老豆腐。”
“成,给你做个宫廷老豆腐。”
……
酒店的灯光透亮会让人忘记时间,出来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
傅靖霆拨了许倾城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我现在往X未知走,你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什么,没有差不多。”手机那端传来许倾城略显暴躁的声音。
一听就知道大约是不顺利。
娄雪跟她一起加班整理资料,但实际上可用于证明的并不多。
剽窃事件在他们这个行当是绝对的污点,许倾城就是不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对X未知的影响,寅哥要把业务搬回国内,这才刚开始,出了这档子事,解决不好,X可能都要换品牌了。
许倾城将两套设计作品图放在一起做拆解对比分析。
人在电脑前坐久了又累又烦躁,后腰胀木木的有些坐不住,脾气就生生往上窜。
“早点结束吧,你这个事情也不是今晚一个晚上就能解决的。”傅靖霆一边开车一边跟她通电话。
“你说的轻巧,又不是你遇上这种事。”许倾城哼一声,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去接水喝,起身活动一下腰。
傅靖霆轻挑了一边眉角,知道她烦躁,也不再劝,只说,“我大约半小时到,半小时后你结束工作。”
许倾城看看手头摊开的材料,半小时肯定完不成,她声音低下去,跟他商量,“要不今晚你带许愿吧,我还不知道要到几点。”
许愿是她的责任,既然老爷子发了话了孩子是她的,没人会跟她抢,也确实是这样。
无论是许愿的爷爷奶奶,还是傅靖霆,从未说过任何一句要走许愿的话,甚至是老人想许愿了也要先征求她的意见,看是否方便,以她的意见为主。
许倾城心里感激于他们的体贴,可最近这段时间她太忙了,赵岚没办法同时兼顾父亲和孩子,只好让钟婉绣帮忙照顾许愿。
虽说他们是许愿的父亲,爷爷奶奶,但是毕竟许愿跟她,把小家伙丢给他们照料,许倾城就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口气就软了,商量的口气。
傅靖霆听她口气里的小心翼翼,眉心拧了下,他不习惯也不喜欢她这样,许倾城对他颐指气使无理取闹他也很享受。
“我妈带着她没什么问题,我去接你。”傅靖霆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就挂了电话。
他还没来得及跟她好好说话,心脏在胸腔里乱跳,迫不及待,他甚至当场就想把她拖走,不让她去X未知。但知道她难以安心,才放她回去。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旁边的半成品是他依据她的口味点的,清淡的,也是他能搞出不错的成品的。
眉眼间缓缓溢出笑意,在路灯的映射下将男人的脸庞衬的宛如诱人沉沦的妖孽。
许倾城盯着挂断的电话也不知道他算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
舆论的反馈没有她想象中的疯狂,许倾城以为江欣搞这一套,还特意提起她让媒体关注,她以为会有一波狂轰乱炸,但目前看来还算是平静。
所有媒体的舆论通稿显得很理智客观,偶尔有恶意带节奏的也很快就撤掉了。
“媒体这次怎么感觉这么低调,对外公告语言都很客观。”娄雪疑惑的问了句,“有几家媒体咱们也不熟悉啊,公关部门说没有打过招呼。”
许倾城唔了声,她转了话题,“你跟旭辉联系的什么情况?”
“他们肯定否认有任何泄密的情况,但是允许我们过去调查。”
许倾城头疼的按按眉心,“虽然允许我们过去调查取证,但恐怕也不会有收获。”
大家都很明白,证据链在人家手里,呈现给你怎样就是怎样的。
许倾城再次接到傅靖霆的电话已经是半小时以后,“我到楼下了。”
“不是说了今晚你先带许愿,我这会儿肯定完不成。”许倾城只以为他要带她去接许愿。
傅靖霆蹙了眉心,“你还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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