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临走,姜文玉让人给了许倾城一盒药膏,“你手上的伤,涂这个。好的快。”
盒子很小,就跟小时候用的那种清凉油的小盒一样,比指甲盖大点。
许倾城谢了人,又问,“他……”
老太太眉眼一横,“没有。”
“当我稀罕!”男人乖戾地哼一声。
“不稀罕正好。”老太太哼一声,又看向他,“你自己有点数,弯弯绕绕的肠子收一收。她以后的难事也是你的,该怎么做自己掂量。”
等人走了。
老太太就叹口气,“这小子倒是牙硬,他爹这么揍没喊一声疼。鸿信那时候哭爹喊娘得没个男人样。”
“行了,别提那逆子!”一提起自己的长孙,老爷子这头就疼。
姜文玉也不怵他逆鳞,就说,“快过年了,不行让小季去看看他,别落下病根。”
“看什么看,有媳妇了就让他媳妇操心去。”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叹口气,“两个都是有主意的,这以后要是想不过来,日子还不过成戏剧。鸡飞狗跳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闹腾吧,活着不就是为了更好地闹腾。”老爷子笑笑,“这丫头不错,配他可以。”
过了会儿又问,“这是真怀了?”
“没仔细问。”老太太蹙眉,“这小子最近折腾的这几下,不就把人往圈里套吗。这怀没怀的估计他也不在意,我何必跟着凑热闹。虽说我是盼着有的,不然哪天走也走不踏实。”
出来老宅的时候许倾城还处于精神恍惚之中,她以为的将会面临的谈判也好,质疑怀疑也罢,通通没有出现。
事情顺利得有点出乎她意料。
但大约是太顺利了,那种不踏实感萦绕在心头,许倾城忍不住去看傅靖霆。
他冷着一张脸,蹙着眉头,背上的伤应是很痛,穿衣服时看他额角青筋都绷起来,这会儿倒是分辨不出他情绪几何。
钟婉绣要了许倾城的生辰八字,然后又看向傅靖霆,“这两天带倾城回家吃个饭。”
他说好。
钟婉绣就看向许倾城,亲昵又温柔,“你照顾好自己。他身上有很多毛病,但人是值得托付的。既然你们都应了,那就好好相处。”
傅靖霆只说知道了,拽了她的手就走。
许倾城都没好好说声再见,人就被他拽走了。
路上她喊司机停车去买外伤药,人要下车时被他拉住了手,说,“奶奶不是说了你现在金贵,少动,让他去。”
司机一听赶紧下车。
许倾城干笑,眼睛都不敢往他脸上看,只吩咐司机,“外伤药内服外敷的要买,消炎药也要买。”
她半垂眼帘的模样又乖又温柔,可这满脑子诡计来来回回,竟也跟他不相上下。
傅靖霆忍不住笑,后背往后靠在椅背上时又疼得挺直了腰。
那模样简直不要太搞笑。
许倾城差点笑出声,匆匆撇开眼。
傅靖霆啧了声,伸手去戳她脸,“笑什么?我他妈这是为你受的!你就算是骗人的,你提前说句心疼我的话,我就少挨几次。你是不是看我挨揍看上瘾了,啊?”
他说一句戳她一下,许倾城本来心里有愧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此刻脾气被勾上来,她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
“我是不是问你我要说什么才对?你平时嘴巴贱得合不拢,这时候怎么不知道吐个字?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你一个眼神我就要看懂?”
她说着,还委屈上了,手臂往他眼前头伸,“我要不是为了你,我何必挨这一下?还有,你要是早跟我说一声怎么应对,我也没必要挨这一下!”
傅靖霆抓住她手攥在自己掌心里,眼睛盯住她,“你不是也没说过想嫁给我,我怎么跟你对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