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尔的耳朵”（下）

    小尔刚出生的时候那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小尔妈妈还没成为小尔妈妈之前在一个舞蹈室工作，应一个公司的邀请参加年会表演，记得当时她跳了一只独舞，优美的舞姿艳压全场，也给这家公司的老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板特意问团长要来电话，由此展开热烈的追求，一年后，他们在城市的豪华酒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后第二年，小尔就出生了。

    小尔爸爸之前都在打拼忙事业，38岁才结婚，40岁才有了这么个儿子，“老来得子”特别宠爱。小尔喜欢汽车，家里就有一整个房间专门给他摆汽车模型；小尔爱玩水，家里就给装了一个水上乐园；小尔天天念叨外公，小尔爸爸就把外公也接来自己的豪宅好生伺候着。对于小尔的任何要求，家里几乎有求必应。

    事情的改变发生在六岁那年，毫无征兆地小尔的耳朵开始变蓝。

    这还是保姆先发现的，连着两天，保姆给小尔洗澡发现耳朵都蓝得不大一样，还以为自己给小少爷吃错了东西或者没洗干净，第三天才敢告诉小尔妈妈。

    小尔妈妈婚后自己经营着一家舞蹈工作室，听过太多豪门弃妇的故事，所以即使婚后衣食无忧，她也没有停止自己的事业与爱好。

    知道的第一时间，小尔妈妈就和爸爸跑遍了医院：“无论花多少钱，帮我治好我的儿子。”小尔爸爸每遇到每一丝希望都哈着腰央求着。

    可是，同样的查不出原因，同样耳朵的颜色在无法逆转地一天天变深。

    家里的佣人保姆开始议论纷纷，有说陈小尔是妖怪，有说是晦星，有说陈小尔得的怪病会传染，有传陈小尔妈妈其实也是狐狸精是妖怪。起初，小尔爸爸还极力维护命令谁敢乱说就开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尔爸爸也变了。

    陈小尔缠着要跟爸爸一起玩，会被不耐烦地推开，吵着要新的玩具会被呵斥。从小宠着惯着的陈小尔哪里受过这等气，于是愈加调皮，任性，家里总是天翻地覆哭闹不止，这样的时候，小尔爸爸就会大发雷霆，把陈小尔关小黑屋。

    “爸爸，你是坏蛋！我讨厌你，我恨你！”陈小尔在小黑屋里哭得撕心裂肺！

    小尔妈妈关掉了舞蹈工作室与外公一起全身心地陪着小尔。外公一直自责：“都怪我，都怪外公没照顾好你。”陈小尔在小黑屋里面哭，外公就在外面偷偷抹眼泪。

    更糟的是，小尔妈妈和小尔爸爸的感情也出现问题了，小尔妈妈抱怨小尔爸爸对孩子老人的态度，他们开始争吵，冷战，之后小尔爸爸开始回家越来越晚，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小尔爸爸挽着大肚子的女人出现在家里。

    当时小尔正和妈妈、外公在院子里晒草药，那可是外公跑了好远的山路从一个高人那里得到的偏方。

    那是一个长发及腰的美丽女人，她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挽着陈小尔爸爸，头还靠在陈小尔爸爸的肩膀上，脸上带着胜利又有些轻蔑的微笑：“这就是梅花姐吧？”

    小尔妈妈没有搭话，高傲又不失优雅地站起来，盯着小尔爸爸：“我们离婚吧！”

    他们飞快地搬离了那个豪华的家，在城郊租了两间房子，据说离婚的时候小尔妈妈一分钱也没要，后面是小尔爸爸自觉理亏，补偿了一些钱好让他们能过活。

    小尔到了上学的年级，妈妈给他找了个私立学校，每天给他戴个耳机伪装起来，只是小尔三天两头闯祸，在学校任性调皮，上了三个月就被劝退了。

    小尔妈妈决定自己在家教儿子读书写字，再把他的脾气性子磨一磨。而外公时不时会去打些短工补贴家用，有一回帮人搬完东西骑电动车回家时精神恍惚，急转弯时没刹住车，当场就进了医院，医生抢救了很久，弥留之际，一直交待小尔妈妈：“过完8岁生日带小尔回老家去，看来真的有蓝色的诅咒！”

    唐吉吉已经听得有点汗毛直立，按捺不住好奇问爷爷：“到底什么是蓝色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