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黑色早已爬上高空,都市里却是华灯初上的繁闹。
红叶酒吧的门口处,滚动的大屏幕上始终高悬一枚艳丽的鲜红枫叶,大有香山红叶的瑰丽美幻。
夏果将头撑在啤酒罐子上,放眼看去,舞池里的舞蹈缤纷夺目,聊聊娉婷的国标,激情荡漾的探戈,不过一流青烟划过她的眼际。
“男朋友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就算眼泪再多,也没人心疼我…”
她的吐词含糊,细细听来却也能听清楚唱的是程响的《新娘不是我》。
思维因为酒醉有了几分迷离,眼神的萌性多了几分女人的感性,五光十色的灯具辉芒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眼里,仿佛平地一起的春日风华,迷得惊人。
冷不丁兜头挨下一记巴掌,夏果捂着后脑勺控诉正准备坐下的罗慕乐:“我的伤心之情如滔滔流水泛滥决堤,你不来帮我修筑堤坝就算了,居然还趁机挖大口子,安的什么心!”
罗慕乐扯过她手里的啤酒猛灌一口:“说吧,今天又是什么事?反正隔三岔五地皮痒痒,想来喝醉酒回家找你妈的骂!”
“今天是我男神和他老婆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夏果捂着胸口,满心的温度都在那里化作一团冰水,心脉的跳动也随着这个信息而阵阵沉痛,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疼痛的难以复加而骤然停止。
“你男神?顾云淮?”
“嗯,我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结婚就结婚了,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可是我心里不舒服…”
“瞧你这怂样,哪有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我最大的气势,啊!”罗慕乐皱眉怒道,“不就一结了婚的老男人,你能不能拿出一点出息来,将他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她微微仰头,瓜子脸的下巴扬出一道精致的幅度,双手交叉在胸前做成一个“叉”的手势。
“哪儿老了!哪儿老了!”夏果梗着脖子怒吼,脑中已经浮现出她心心念念的那人眉眼温和又深邃的轮廓。
“他的全身上下写满的都是成熟稳重的字眼,清清淡淡的,完全就是岁月沉淀下来的迷人魅力!”她中了名叫顾云淮的毒,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深入血脉。
“得,你看看你这模样,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喧着‘顾云淮,我好喜欢你!顾云淮,我要给你生猴子’!”罗慕乐已经不忍吐糟夏果花痴的样子,双手捧着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你要清楚,现在,有个叫魏心印的女人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说不定肚子里早就怀好他的种了!”
这句话正戳她的心窝,仰头一口酒,咳嗽几声道:“那我是不是该盯上魏心印的肚子?”
“你太重口了!”罗慕乐被她的话惊讶得忘了眨眼,猛吞一口唾沫才道,“你瞧你杏眼桃腮,玲珑娇俏,横看竖看都是一美人胚子,又不是需要顾云淮他家的高颜值改善后代基因,犯得着盯着一个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胚胎吗?”
她露出一个“你懂我”的傻乎乎笑容趴在桌上:“可是顾老师的脸是真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我现在就应该把他家的儿子盯上,童养夫的训练要从娃娃抓起!”
“哇哇,如果手里抱着一个缩小版的顾老师,简直不要太萌!”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应该提前向顾老师预定!”
“没把他扑倒是遗憾,扑他儿子就绝对没问题啦!”
……
罗慕乐以手撑头,无语到三观湮没。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有没有听过莎翁的一句话,‘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不要陷害’!好想替顾老师的儿子说声‘求放过’!”
似被什么触动,夏果的神色微微一怔,嘴里喃喃重复着罗慕乐的话:“如果爱,请深爱…”
罗慕乐险些咬住舌头,自扇耳光,小心翼翼地轻声低唤:“果子…”
谈笑仍是谈笑,横在夏果心里的刺仍旧扎在她的心窝里。
“哎!”罗慕乐重重呼出一口气,“三年一小轮,十年一大轮,他比你大了十一岁,是半个轮回的差距了,等你如狼似虎的时候,他都得精尽人亡了!”
“而且因为你所学专业的特殊性,他还是你学校生活里唯一的直属老师,决定你未来的那个人,如果你真和他有什么牵扯,你的未来无论有什么成就都会在他的阴影下而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苦口婆心,婆口苦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夏果的手不自觉地扣动啤酒罐上的扣子,似要用罐子带给她的疼痛抹平心里的创伤:“我没想过和他的未来…”
只是纯粹地不想忘记…
她已经清楚双方的立场,他有他的婚姻,她有她的无奈。
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她的家人。她可以不顾世俗眼光,却不能不管家里人的态度,他们是她不可碰触的逆鳞,是今生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在他们面前,她的所有坚持都只有丢盔弃甲的份。
可在对于他的这事上,她就是一只锲而不舍又打不死的小强,一往无前地前进在暗恋的路上,以前还能明目张胆地跟着,现在知道他结婚了,就只能躲着偷看,不能给他带来困苦和烦恼。她的这点念想,在暗恋还未明朗时就注定是要石沉大海了吗?
瞧着她有松动的迹象,罗慕乐轻轻呼出一口气:“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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