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晴浑身不自在, 不觉向后躲, 可在她面前蹲着的宋靖睿还是涎着脸往她这边靠,直将蓝佑晴逼的后背抵在了墙上,避无可避。
“……”佑晴多少猜出他想做什么了, 可她实在是不想成全他,便急忙找了个借口道:“米还没泡呢, 我去泡上。”如此蹩脚的理由自然支不开他,靖睿按住她:“离饭时还早呢, 不急。”佑晴没办法, 只得含糊应付道:“嗯,那就一会再泡。”
靖睿握住她的手,笑道:“不如把针线也放下, 一会再缝吧。”
“……”她现在只想让周祈升下楼, 撞破他们两个,可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还得靠她自己来。她便轻轻叹了一声, 直接问那宋靖睿:“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反问:“你觉得呢?”
佑晴很直接的说:“……不行,我来月信了。”
靖睿才不信她这套:“你那东西真是来去自如啊,每当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就来?”佑晴轻描淡写的说:“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说完,起身就要走。她这样的表现, 越发可疑,让他坚信她是在搪塞自己。
他都这样好声好气的哄她了,她还想怎么样?!欺负他宋靖睿在这乡下找不到其他女人吧!靖睿出手要将她按着重新坐下, 不想蓝佑晴对他这样胡搅蛮缠早就一肚子不满,使劲一挣,腾地站了起来,刮蹭间,就见靖睿身体不稳,向后斜去,他下意识的用手支地。
“啊——”他呲牙咧嘴,一手支地,避免自己不至于跌坐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他用的是右手。伤筋动骨后,很长时间不能做重活,上次帮蓝佑晴提水,他用的都是左手,这次可好,猛地的一挫,刚愈合的骨头可能又裂开了,当即疼的他汗如雨下,捂着胳膊,跪在了地上。
一码归一码,她不待见他,也不想他受这样的罪,忙扶着他,关心的问道:“又伤到了?重不重?”靖睿恨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不重的吗?你要离开就离开,非得撞我作甚?!”
“我不是故意的。”
“失手杀人,你就不用偿命了?!”刚才以手支地,用的是‘寸劲儿’,这会伤处越来越疼,好像比一开始受伤的时候还不能忍。佑晴看他这么痛苦,忙道:“我去问问顺恩,上次周祈升带他去的骨伤大夫在哪儿,立即请他来!”
靖睿没好气的道:“请什么请?你当你是谁?叫人家,人家就来伺候你?!”说完,捂着胳膊出了门,吼了一嗓子:“顺恩——出来——”
很快就见顺恩从后院走了出来,见自家殿下捂着胳膊,一脸的‘悲愤’,便知情况不好,忙猫着腰上去问道:“您这是……”
“上次你腰扭了,去哪家大夫看的,快点带我去!”靖睿冷着脸道。顺恩不敢问殿下是如何伤的,忙道:“奴才这就领您去,耽误不得,离这里不远,快些走,一会就到了。”说完了,就在前面引路,去开院门。
佑晴追上去,对宋靖睿道:“我跟你一去……”
“你去干什么?人家大夫治伤,又不用知道下的毒手的是谁!”白了她一眼,气呼呼的出了门。
等人走了,佑晴刚一进屋,就见周祈升站在二楼处,脸色有些难看的问:“在吵什么?”佑晴知是刚才的情况吵到了他,抱歉的道:“我哥手臂又伤着了,叫小顺子带他去看大夫了,刚走。”
周祈升眉头才舒展开:“要紧吗?怎么伤的?”
“去井边提水,挫了一下,应该……不打紧。”她道:“没什么事,您去温书罢。”周祈升低声道了句:“不要紧就好,可千万别落下毛病。”才转身回去了。
说不要紧,是她自己猜的,她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忐忑不安中等回来了王姑姑。看她欣喜带笑的模样,想必和瓷器店的老板商量的极好,当然,反正不差钱,肯出一笔丰厚的银两购买那个店铺,一切都不在话下。
王姑姑道:“那店里正在清货,改天请周学政做个证,写盘店的契约,双方签字画押,咱们就可以做开店准备了……”见蓝佑晴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问:“怎么了?还有……哎?小顺子他们呢?”
佑晴苦着脸道:“……我哥手臂又伤着了,去看大夫了。”
家里有人受伤可是大事,王氏一下子就坐不住了,道:“怎么弄的?严重吗?”
“应该……不严重……”千万别严重,要不然她得被宋靖睿折磨一辈子,另外,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院门响动,右臂打着夹板的宋靖睿端着一张满是怨气的脸走了进来,顺恩跟在他身后,回身将门关好,跟在他身后向屋内走。
佑晴站起来,主动去问他的情况:“大夫怎么说?”
靖睿左手指了下那包扎的胳膊,道:“大夫这么说,第一打夹板,避免再次受伤。第二远离不知轻重的二百五。”说完,剜了蓝佑晴一眼,便进了自己屋子。顺恩左右为难,不过还是跟着自家殿下回去了。
王氏听出了他隐含的意思,看向佑晴寻求答案:“你弄的?”
“我不是故意……”严格来说,不是她推脱责任,宋靖睿自己的责任绝对占的比例更大。王氏叹道:“看样子,他怨上你了。”
可不是,一股戾气从宋靖睿的房间不停的散发出来。
佑晴扶了扶额头,半晌无语。
惹了宋靖睿有一点好处,那便是在王府的时候,每逢两人不欢而散,他就避而不见她,时间从半个月到几个月不等,这期间一般是蓝佑晴在自己宫里好吃好喝,乐得逍遥的时候,这一次也不例外。
宋靖睿自从那日伤了手臂,再没主动亲近过她,每次在饭桌上碰到,也是面无表情的,与之前黏着她欢好的人,判若两人。
对他的冷漠态度,佑晴是无所谓的,他不来烦她,正合她意。
进入深秋,院里栽种的几颗果树的叶子相继枯落,这一日,佑晴正拿着扫帚清理落叶,就见宋靖睿自屋里出来,向院外走,她抬眼看了他一下,继续扫叶子。
这时顺恩跟出来,对佑晴低声道:“您劝劝爷吧,爷要去……”
“去哪儿?”她亦低声配合顺恩的语调。
这时宋靖睿哼了一声,略有些得意的道:“逛窑子,找乐子!”
“……”佑晴一怔,随即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靖睿火了:“有什么好笑的?家里没乐子,我出去逛逛怎么了?”
就凭他对女人的提防,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相处了那么久,他才放下戒心。她不信,他敢随便出去找女人。她收敛了笑容,十分认真的问道:“你有银子吗?”上点档次的粉头,都不会第一次见客人就接客。
“当然有!”靖睿哼笑道:“我昨天还看到隔了几条街外有个赌场,逛完窑子,爷便去那里散财。”
面对自甘堕落的青年,佑晴毫无办法,她挑挑眉:“那你早点回来。”低下头,继续扫院子。
宋靖睿一拂袖,叫上顺恩,便出了门。
顺恩抱着肩膀,直哆嗦:“爷,今天也忒冷了点,咱们就别去了,等哪天风和日丽了,再出来逛,才逍遥呢不是。”靖睿搭他一眼:“出都出来了,要回去,你自己回。”
顺恩根本不可能离开他,只得跟着他走。街上行人寥寥,两人走了一程,顺恩担心殿下真的跑去勾栏之地,就说:“这乡野之地的女子,姿色平平,怕是入不了您的眼啊。”
“……”靖睿咧嘴:“我知道,我又不是韩王!”他有个皇叔封为韩王,可谓皇族败类,在封地里作威作福,不仅爱逛青楼楚馆,还曾做出过在封地内强抢民女的行为。好在他壮年,患了恶疾,暴毙而亡,为了皇帝省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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