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糖豆如实说道:“妈妈,糖糖一进来看到我抱着手帕,就扑上来抢了!”
人家说的没错啊,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后面糖糖没抢到的事,糖豆没说。
这小子如此腹黑,这么小就会这些,像谁呢?
糖糖一听,急了,赶紧说:“我没抢,这是糖豆给我的!”
“跟你说了多少遍,要叫哥哥,不许直接叫名字,没有礼貌。好孩子不许说谎,你是不是进来就抢哥哥手帕了?”程一笙严厉地问。
没办法,不怪程一笙错怪,谁让糖糖前科太多,仗着受老爸宠爱随便抢哥哥的东西,程一笙能相信她就怪了。
糖糖不敢说谎,一心想,她进来的确要抢哥哥的手帕,于是承认了,“是!”
没找到糖糖的殷权走进来找宝贝女儿,结果糖糖一看到爸爸,便委屈地扑过去哭叫:“爸爸,我没抢糖豆的手帕,是他给我的!”
殷权其实也不太相信糖豆会主动给糖糖东西,不过一看到女儿哭成这个样子,他的心就软了,先哄了不哭再说:他抱着糖糖哄道:“噢,爸爸知道了,你没抢糖豆的东西!”
程一笙一看,气坏了,这不是把孩子惯坏了是什么?她走过去气冲冲地说:“殷权,刚才糖糖可是跟我承认了,她一进门就来抢糖豆的手帕,现在又不承认,我好好跟她说说,你别护着!”
“你看孩子哭成这样,要不算了?”殷权见老婆发脾气,气焰也渐弱。
“你这次算了,她下次犯错误哭的更厉害!”程一笙生气地说。
殷权犹豫,“可是……”
“可是什么?糖糖,跟我过来!”程一笙说着,从殷权怀里抱糖糖。
糖糖哪里敢放手,她紧紧地抱着殷权的脖子大叫道:“爸爸、爸爸!”
殷权的这个心啊,简直碎一地了。他的手也抱着孩子,虽然嘴上没说,但明显的不想把糖糖交给发脾气的老婆!
“殷权?”程一笙声音不大,可十分的威严,殷权听的出来,如果不按她的做,她就得跟自己发脾气了。
没办法,他只好把糖糖给了程一笙,但还不放心地嘱咐,“糖糖,赶紧跟妈妈承认错误,那个一笙,别打孩子啊!”
唠叨的他倒像个母亲。
程一笙没理他,把糖糖拎去她的房间。
殷权长长地叹了声气,想训儿子赶紧穿衣服,他抬眼一看,儿子已经穿的整齐,在地上立正看自己呢。他没火气可发,糖豆小朋友小声地说:“爸爸,我去刷牙洗脸了?”
这么懂事的儿子,殷权挑不出错来,他心里也知道是糖糖不对,所以没办法跟糖豆发脾气,于是只好点头,严厉地说了一句,“动作快点!”
糖豆忙点头,一蹓小跑就跑进了卫生间。这里不管是水池子还是马桶全是小型的,糖豆早就可以生活自理。他进了卫生间,偷偷地冲镜子里笑,叫那个小魔女老欺负他,这回总算是给她教训了。
殷权忧心地站在糖糖房间门外,听着里面糖糖的哭声,恨不得破门而入,可是再想想跟老婆冷战的日子不好过,又只能暂且忍下。
屋里程一笙的面色稍软,问:“哭够了没有?哭够了跟妈妈说说话!”
这也是用的心理战术,糖糖见撒泼没用,妈妈又主动说了这话,她只能点点头,哭声也从大哭变为抽泣。
殷权一听女儿的哭声怎么没了?更加着急,不会是老婆把女儿打晕了吧!殷权的手放在门把上,还没拧,心里又想起老婆的怒容,他的手又放下了,再等等、再等等!他的耳朵紧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声音。
程一笙见女儿的哭声小了,抽泣暂时忽略,毕竟小孩子不可能说不哭就不哭的,大人心理也要有个过程。
“今天你犯了三个错误,第一,总不叫糖豆‘哥哥’,一着急的时候就犯。第二,你抢哥哥的手帕。第三,见了爸爸又想告状,还说谎,这叫恶人先告状,你知道吗?”
糖糖忙点头。
程一笙问她:“那你重复一下妈妈刚才说的三个错误!”
糖糖傻眼了,她没好好听。
程一笙就知道,她说道:“我再重复一遍,这回记住了。”
糖糖赶紧点头。
程一笙将刚才的三个问题简单重复,然后说:“好了,你说吧!”
糖糖瘪着嘴说:“第一,我得叫哥哥。第二,我不抢哥哥的东西了。第三……妈妈我忘了!”
她还小,记不住这么多话。
外面的殷权听不到什么声音,他恨这房门隔音太好,回头得拆了重换。他心里着急,转身看爷爷走了过来,他心中有了一记,快步走过去说:“爸,您赶紧叫糖糖快点,她要上幼儿园了!”
殷宗正的步子突然停住,他原本就是来看孩子们的,他的目光狐疑地在殷权脸上打转,要是平常殷权护糖糖护的跟什么似的,生怕别人比他跟糖糖近,现在主动让别人接近糖糖,这不合常理。
殷宗正活这么大岁数,没点心眼是不行的,他问:“是不是一笙在训糖糖呢?我先下去吃早饭了!”
殷宗正说着,转身下楼了。
“诶……”殷权气得握拳,这老爷子听到他的声音跟没听见似的。
一笙训孩子的时候,家里人都聪明地躲了,谁也不肯得罪一笙。
殷权就纳闷了,什么时候这家里,一笙成老大了?所有人都听一笙的,不听他的,他的威严哪里去了?
殷权又返回到门口,还是什么都听不见,此刻他真是羡慕死老婆耳力好的本事了,他想着要不要在糖糖房间里安个窃听器?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糖糖由程一笙拉着,走了出来。
一看见女儿带泪的小脸,殷权什么想法都没了,他马上弯腰想抱女儿,糖糖拽着妈妈的手说:“爸爸,我得去幼儿园了!”然后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殷权的手落空了,心里也跟着空了。这是一种跟恋爱不同的感觉,女儿就像是他的情人一般,现在心底酸酸的很是失落。
肯定是女儿怪自己了,殷权跟在后面,一直跟下楼。糖豆已经背好小书包等着妹妹了。
程一笙将书包接过来,给糖糖背上,糖糖背着,自己去拉保姆的手,不拉哥哥的手,糖豆也没管她,拉着保姆的另一只手,礼貌地跟家人一一再见。
白庭轩等人见气氛不对,一看殷权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程一笙在教训糖糖了,这场面可不是第一次才有,众人才不会得罪殷家老大程一笙呢!
糖糖没跟大伙再见,刚刚被训的她,心情还不好。
等孩子们出去了,殷权才追问,“一笙,你训糖糖什么了?她怎么不理我了?”
“就是跟她讲道理!”程一笙白他说:“你这样可不行,一点都不知道管,只知道宠,等青春期的时候,她不听你的,我看你怎么办?”
“孩子现在还小……”
“那我怎么没见你觉得糖豆还小?他不也才四岁,你对他怎么那么严格?”程一笙紧接着问。
想说过程一笙,那是不容易的,再说只要程一笙拎出偏心这个问题,殷权立马就没词了。
程一笙坐到桌前,不理殷权,继续吃饭。
大家都不吭声,以前还能训程一笙的程佑民,此时也不好说什么,生活在一起,他发现女儿是十分公正的,挑不出什么毛病。再说家务事,两人都这么忙,天天能在家呆的时间都有限,他自然不能要求一笙在家事上过多操劳了。
于是倒霉的就是不占理的殷权。
糖糖被老爸宠的,不用总动脑子,所以自然不会比糖豆心眼多。糖豆总被欺负,想着争宠,当然得多动脑子了。
一路上,糖糖都不理糖豆,她在生气。糖豆也不理她,反正他一向讨厌这个小魔女。
到了幼儿园,糖糖背着书包自己走进班,糖豆在后面走进去,礼貌地叫:“老师好!”
老师很高兴,十分热情地说:“子瑜好,快点洗手准备吃早饭了!”
“知道了老师!”糖豆去放自己的小书包,然后去洗手。
课外活动的时候,糖糖跑去玩滑梯,小朋友排队玩,轮到糖糖了,班里最淘气的孩子跑过来,把糖糖推到一边,自己跑上去滑滑梯,糖糖被推到地上,“哇”就哭了起来。
今天真是倒霉,早晨让妈妈训,现在又被人推,偏偏那个孩子她不敢惹。
糖豆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了气,他立刻跑到滑梯下,等那个淘气小孩滑下来,他挡住对方,叫道:“李正乐,跟我妹妹道歉!”
李正乐小朋友推他一把,边跑边叫,“不道歉就是不道歉!”
糖豆气的跑过去追他,拎着他的后领子就给人拽了回来:“道歉,快点!”
老师看到这边有情况,赶紧往这边跑,李正乐又推糖豆,想把他推开,“我就是不道歉!我还推她去!”
这话让糖豆生气了,有人敢欺负他妹妹,还没道歉又想再欺负?糖豆的本性被激发出来,他伸着拳头就把李正乐给打了。
老师吓得魂都飞了,这俩人都是祖宗,谁打谁都不行了,她大喝一声,“不许打人!”
糖豆才不管那些,趁着老师没跑过来,多打几下。
李正乐虽然欺负小朋友,可是见到这种有点本事有点力气的人就不行了,于是他被打哭了,“哇”地一声,哭的好不凄惨。
老师跑过来把糖豆拉开,她严厉地说:“殷子瑜,你怎么能打人呢?”
“老师,他把我妹妹推倒了,不仅不道歉,说还要推她!”糖豆有条理地说。
另一个老师心里也慌,N市人都知道,殷权最宠的就是糖糖公主了,她赶紧跑到哭着的糖糖身边,把糖糖抱了起来,赶紧哄着。
糖糖却挣扎地下来,向糖豆跑去,一边抹眼泪一边跑。
老师对糖豆说:“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你可以跟老师说,老师批评他!”
“老师,你批评他很多次了,可是他从来都不听,还是欺负别的小朋友!”糖豆心里有数,只不过李正乐不欺负到自己家头上,他就不说什么了,现在欺负到糖糖身上,那当然不行。
糖糖跑过来,拉着糖豆的手,上气不接下手地叫:“哥哥!”
这个机会糖豆当然不可能放过,他看着糖糖问:“摔疼了吗?身上破了吗?”
糖糖点头又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师一看哭成这样的糖糖,知道肯定是李正乐先欺负的她,于是不好再说什么,也不能让两个孩子一直哭着,只好她抱一个,让另一个老师抱糖糖,先去医务室看伤。
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无非是皮外伤,但被打的有伤了,这在幼儿园可是大事了,谁不知道李家的太太难缠?这事儿最后还是她们老师倒霉。
惹谁不好?非得惹殷家的孩子,更棘手。
程一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打了人,她最近很忙,选秀节目又要开始了,这次海选她打算亲自看录相,挑选出一些有个性的选手。要知道真正出名的,不是你唱功有多好,而是你的声音有特色,或者你的风格有特色,这样的更容易出名,也更加有看头。
刚刚投入工作,小杨就进来说:“一笙姐,孟浩天的太太来了!”
“邬婉心?”程一笙只是说了一句便放下笔说:“让她进来吧,你准备壶好茶!”
大概是为了孟浩天的事,程一笙多少能够明白邬婉心的意思,无非是想让她帮忙,这个忙以前她还不那么热心想帮,不过有了昨天殷权的话,她帮的就更有气势了。
邬婉心走了进来,程一笙见她穿了套暖黄色套裙,气色比昨天要好多了。
她一进门就把手中的盒子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天带走了你家的床单,真是失礼,我特意给你买了一套!”
程一笙觉得跟她还算是投缘,于是也没有见外,促狭地说:“我还以为你要装乌龟,把昨天的事忘了呢!”
邬婉心表情一紧,心里却是一松,程一笙这种表现绝对是示好的意思,她坐了下来。
小杨把茶水送进来,她刚好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茶水是程一笙亲自给她倒上的,邬婉心捧着杯子问她:“一笙,我就不见外了,我直言问你,你愿意为了帮我,得罪孟家吗?”
程一笙有些意外,问她:“怎么?你还是坚持要离婚?”
她没问昨天的事,邬婉心却径直说了出来,她轻笑一声,说道:“当然,在一起了又如何?他那副德性的,我真是……我只是不想自己下半辈子不幸福!”
程一笙见对方不藏着,自己也没绕弯子,直言说道:“我跟殷权倒是没什么,反正我跟孟家也没有什么交情,虽然爷爷跟孟爷爷关系不错,不过我也有信心劝他不要管这件事。只不过你想好了吗?如果真的离婚,你要失去很多,你要跟普通人一样去奋斗,可能还会有人对离婚的人有看法,这些你都有准备了吗?”
真的提到这件事,邬婉心显得有些急促,她身子前倾,语速明显加快,“一笙,你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我受够了大小姐、阔太太的生活,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朝九晚五也好、出去奔波也好,也许我会找一个离婚的男人,他可能带个孩子,只要他爱我,忠于我,那我就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没有白费,这样的生活很踏实,这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过没有?你想的普通男人,可能先被你的前夫背景给吓的退却呢?”程一笙又问她。
邬婉心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说:“哪怕单身一辈子,我也不想要现在这样的生活,每天闻着孟浩天身上各种不同的香水味儿,我即使不爱他也觉得恶心,看到这个人,我就觉得脏,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程一笙似乎看到了邬婉心的痛苦,如果是她,她根本不可能跟孟浩天这样的人在一起,更不要提结婚了。孟浩天和以前的冯子衡又有什么区别?
程一笙回过神,对她说道:“到时候我可以提供你一份工作,公司也能管吃管住,只是条件一般,我做到这些,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接受?”
邬婉心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她立刻道谢,说道:“够了够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此刻的她,不是一个豪门阔太,好似是一个刚毕业的、手头很紧的大学生一般!()